杜松死了,李如柏逃了,咱们一群溃兵跟着大人在浑江打镶蓝旗,赢了!鞑子四个旗上万人,围攻开原,被咱们打残,浑河血战,大人把奴酋都杀了,这回,我们还能赢!末将不想待在西岸,死也要和我的兵死在一起!”
刘招孙沉默片刻,咬咬牙道:
“那便随本官一起过河!与黄台吉决一死战!”
康应乾扬起马鞭,也要追随平辽侯过河。
即便全军覆灭,随刘招孙死在辽东,他也绝不愿落到厂卫手里。
刘招孙循声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康应乾身上已经披戴好铁甲,他背上还挎了张大弓,刘招孙愣一愣。
从未见过康监军如此血勇:
“康监军,你留在西岸督战,这些战兵也需要统帅指挥,防止辽镇偷袭咱们,若东岸大军覆没,你便带他们回开原,保护诰命夫人去天津,杨大人或能保你性命!”
康应乾听了摇头笑道:
“你们若是都死了,我一个糟老头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刘总兵不必担心,老夫弓马娴熟,二十年前在登州做海防道,手刃过倭寇,现在老了,近战不行,站在大阵后面帮你们射杀几个鞑子,不在话下!那杨镐现在自身难保,诰命夫人和安远将军也是如此,此时刘总兵就再不要顾及儿女情长,全力一战,今日若是战败,你,我,这上万大军,还有杨镐、杨青儿,金虞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刘招孙听了沉默不语,康应乾猛地在马屁股上刺了一刀,胯下战马吃疼,嘶鸣一声,跃上冰面,向东岸狂奔而去。
刘招孙对一众把总旗队长点了点头,也策马向东岸奔去。
堆积成山的辎重粮草和步兵野战炮被抛弃在了西岸,两个千总部各抽调五百战兵负责看守。骑兵营留下五百骑兵,分布在方圆十里警戒。
刘招孙腰背挺直,左侧是正在忙碌修桥的辅兵,右侧是连绵不绝的战兵队伍,更远处传来咔嚓的冰面破碎声。
酷烈的寒风掠过河面,刘招孙铁青的脸色更添杀气。
后金主力还没出现,第五千总部便损失过半,加上从各部抽调的骑兵辅兵火铳兵,刚才落入苏子河的开原军至少有一千五百人,他们都披戴沉重铠甲根本无力游到岸边,而且在这辽东腊月时节落水,基本没什么存活的可能。
刘招孙回头望了眼冰面上连绵不绝的战兵队伍,上万人的兵力散布在河面上,像几条蜿蜒爬行的巨蛇,蛇头在东岸,蛇腹却还在西岸,第一、第二千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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