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或可助陛下早日飞升,只是这起死回生之术,恐不济事。”
“哦?”
“目下正值盛夏,淮南暑气弥漫,骄阳似火。人死之后,快则半日,迟则两日,尸体便将腐烂····恕道行浅薄,恐不能复活林将军。”
“罢了,死去何所道,托体如山阿,朕只是一说。”
虽然这样说,刘招孙还是露出失望之色。
他对张真人的道行本就不抱什么希望。
所谓道法仙术,终究只是虚幻,用以慰藉人心。
“陛下,瓜州死难的将士,须尽快在当地下葬,近日四时不正,迟则,形神俱灭。”
“朕知道了。”
香桉升起鸟鸟青烟。
罗文章逃出生天,后患无穷。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派大军直接荡平瓜州。
“原想着减少百姓伤亡,没想到最后死的人更多。”
张一行见太上皇满脸疲惫,便劝说道:
“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皮日休这首《汴河怀古》,说尽炀帝修运河的功绩,而今淮扬已然平定,漕运也已废止,隋炀帝是千古暴君,而陛下,则将名垂青史。”
刘招孙惨然笑道:“名垂青史?张真人可是说笑?”
“贫道出家人,如何诓骗陛下?”
太上皇心道,诛杀德川家光便能羽化成仙,这还不是诓骗吗?
不过此时,他没有责怪张一行的意思。
林宇战死,禁卫军伤亡殆尽,旧臣又少了一批,再死几个,自己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是功是过,留给后人评说吧,只是为此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
张一行抚须笑道:“贫道虽是方外之人,然这几日也有听闻,陛下已控制淮扬盐业,获利千万,如此,国用大饶,又将造福多少苍生。无量天尊,诸天神魔,善哉善哉!”
想到商会在扬州淮安等地收缴千万白银,百万亩良田,沉重的心稍稍觉一丝宽慰。
“福建未平,又冒出一个什么隆武帝,两广阳奉阴违,还有西南数省····想到这些,朕便觉心惊肉跳,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见太上皇满脸愁容,张一行正欲上前劝慰,殿外传来弗朗西斯科粗重的鼻音。
“陛下,慈宁宫的宫女,迎候您过去,太后与柳太妃,邀请陛下赏花。”
太上皇请张真人为闽地祈福。
“陛下,泉州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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