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蒲刚!本山西镇夜不收……侥幸得些军功,任兵团主帅,深受国恩,却不思报效。广德帝驭极,蒲刚居功自傲,心怀鬼胎,阻挠新政,圣上再三宽恕,此贼却以朝廷暗弱,竟煽动造反!辽东生灵涂炭,天下动荡,皆因蒲刚!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广德七年五月初六日清晨,沈阳城下,蒲刚被人五花大绑,押送至浑河岸边。
一个辽东籍贯的训导官举着个木头喇叭,在两位刀盾兵的保护下,朝对岸叛军大声叫喊。
“何龙州无君无父,大逆不道!已是穷途末路,尔等听清楚了,继续顽抗就是给他陪葬!尔等速速斩杀叛将,开城投降,成国公或能饶尔等性命,否则,蒲刚就是尔等下场!”
蒲刚跪倒在浑河岸边,全身被绑,嘴巴用布条堵着,说不出话。
他脸色涨红,抬头望向熟悉的广积门,努力挣扎着起身,却被两个刽子手死死按在地上。
第一兵团总训导官邢忠义在卫兵簇拥下,来到浑河岸边,俯身上前,让卫兵摘去布条,对蒲刚道:
“蒲将军,事已至此,你该劝劝这些手下,让他们不要再以卵击石,陛下说了,除了何龙州几个贼首,从者皆可赦免···”
“呸!”
一口浓痰落在邢忠义脸上,邢忠义胡须颤动,强忍住没有发作。
“新政一日不废,大齐一日不宁!你这狗东西给邓长雄说了什么?让他这般死心塌地给刘堪卖命!竟要对袍泽弟兄下手!太上皇尸骨未寒,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将太上皇的教诲都抛到了脑后,邢忠义,你等着,等赵率教回来,一定扒了你的皮!”
“哼,”
邢忠义冷笑一声。
“大齐已抛弃倭国,抛弃朝鲜,还有琉球,海外兵团都将裁撤,赵率教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若能支持新政便好,否则,也会下去陪太上皇!”
蒲刚嘴巴张大,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刘堪竟如此恣意妄为,将先帝血战得到的土地拱手让人。
“广德帝给过你活命机会,你却蚍蜉撼树,非要阻挠大齐新政。”
邢忠义手指广积门方向,怒声咆哮:
“如果不是你,这何龙州也不会扯旗造反,如果不是你,西南土司也不敢侵扰大齐!现在,连安南暹罗国这样的角色,都开始打大齐主意·····朝廷如此难堪,广德帝焉能咽下这口恶气?今日之事,只能怪你自己!你的家人,朝廷自会照料,你安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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