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梅,你怎麽想着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什麽?」
陶玉墨刚接起电话时还是笑模样,可听电话那头说了一句话后,脸色骤变,
面有悲戚。
「怎麽了?」正逗着孩子的林朝阳问她。
「好,我知道了。」
陶玉墨声音低沉的挂断了电话,望着林朝阳,「海升去世了!」
「谁?」
「查海升,我同学,我们俩还是政法大学的同事,写诗的那个。
陶玉墨一口气说出这些话,与其说是向林朝阳说明,不如是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她还这麽年轻,父母健在,第一次经历熟悉的同辈人离开,心里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3月26日下午,在山海关至龙家营的一段慢行铁轨上,笔名海子的查海升卧轨自杀了。
铁轨旁,摆放着他随身携带的4本书:《圣经》《瓦尔登湖》《孤筏重洋》
《康拉德选》。
陶玉墨回想着郭剑梅在电话中说的话,脑海中仿佛有种巨大的轰鸣声,让她无法思考丶无法言说。
陶玉墨她们这一代大学生,同学之间的感情都很要好,况且她还跟查海升做了三年同事,相处无间。
骤然接到这个消息,她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过了好半响,她看着茶几上白雾袅袅的茶杯,才逐渐缓过神来。
「姐夫,海升卧轨自杀了。」陶玉墨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消息。
「知道了,太可惜了。」
「你说他那麽有前途,好端端的,怎麽会自杀呢?」陶玉墨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大概是天妒英才吧。」林朝阳安慰道。
自从查海升毕业后,就跟林朝阳断了联系。
最后一次见面是83年他和陶玉书一起送陶玉墨去昌平上班,那时查海升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
查海升是个天才,无论是从智商还是从才华来说都是如此。
15岁从安徽怀宁的农村考入燕大,他是真正的寒门贵子,他在诗歌创作上才华出众,在学校时便已显露,但这恰恰也是问题所在。
他太年轻了,还没来得及建立自己的世界观丶价值观和人生观,便已被八十年代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新鲜知识与事物冲击的失去了方向。
在他的身上,汇聚了纯洁丶简单丶偏执丶敏感这些大多数诗人都有的性格问题,但这些都不足以使他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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