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热闹。
朝臣们三五成群,按照各自的小圈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大多是在谈论昨天的大事——大齐定都永嘉十四年来,从未出现过这种缇骑出动、一次便抓捕十余名实权官员的恐怖场景。
当陆家的马车和几十名亲兵出现在广场边缘的时候,空气中仿佛被人洒了一把盐,所有的谈话声瞬间消失。
无数道眼神射向那辆马车,倘若目光能够化作利箭,马车肯定会千疮百孔。
陆沉下车之后,立刻便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
遥想前年初次入京的时候,他也曾在朝会上享受过这种万众瞩目的待遇,只不过那时候朝中官员看他的眼神里大多是好奇的意味,顶多带着几分审视。
浑不似今日这般,漠然、畏惧、戒备、厌憎,各种负面的情绪兼而有之。
陆沉沉稳地向前走去,然而即便是离他有些远的朝臣,也会刻意地悄然后退。
仿佛众人是在给他让出一条道路,实则用这种方式表明态度。
泾渭分明。
陆沉对此恍若未觉,一直走到广场的最南端,这里基本都是朝堂重臣,自然不会像那些中下级官员一样将情绪摆在脸上,但也不会对陆沉刻意热情,无非是颔首致意、随后继续神游物外罢了。
站在最前面的便是两位宰相。
陆沉看着二人的背影,注意到他们中间有着一段距离,便走上前来到左相李道彦的身侧,毕恭毕敬地行礼道:“老相爷。”
李道彦扭头望去,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一张笑容醇厚的年轻面庞。
老者转回来望着前方,淡淡道:“山阳侯无需多礼。”
疏远之意溢于言表。
陆沉却向前两步站在老者身旁,轻声道:“老相爷近来可安好?晚辈本想登门探望,又恐惹来世人非议,对老相爷的清名有碍,因此不敢自作主张。”
“咳咳……”
李道彦抬手捂嘴,显然是被这家伙的厚脸皮震惊,随即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来探望老夫怎会引来非议?这对老夫的清名又有何干碍?”
陆沉微笑道:“晚辈总得找个话题,不然干站着多尴尬。”
“你呀……”
李道彦摇摇头,似笑非笑地说道:“以前只知道你是个心狠手硬的后生,如今才知道伱的脸皮功夫也不弱。怎么着,现在知道千夫所指的滋味不好受了?”
陆沉望着前方巍峨恢弘的皇宫,从容道:“老相爷,晚辈去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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