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灰衣男子答道:“当夜京军叛乱,殿下宁死不肯与叛军同流合污,足见殿下对大行皇帝的孝心天地可鉴。”
“倒也不必往我脸上贴金。”
李宗简低头看着地上浑浊的雨水,坦然道:“我不愿和王晏等人联手,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半点胜算。既然如此,我为何要陪一群蠢货去送死?至于宁死不屈更谈不上,王晏等人若能创造奇迹,他们还需要我来安抚天下人,所以我不会有生命危险。”
灰衣男子再度默然。
李宗简缓缓呼出一口气,道:“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虚伪?其实京军叛乱那晚我并不在意父皇的安危,也没有想过帮他做些事,只是冷漠地看着。如今父皇真的走了,我的心里就像是被人用钝刀子反复划拉。”
灰衣男子想了想,低声道:“或许这是因为前者未知,后者已成事实。”
李宗简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笑意,点头道:“还是你了解我。父皇多半也看出这一点,所以那天他才会拖着病体来到秋山巷,特地警告我一番,又让秦正狠狠敲打了许家。”
说到这儿,他终于转头看着灰衣男子,问道:“许家应该恨我入骨吧?对吗,表哥?”
灰衣男子亦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凡却沧桑的面庞,正是许皇后的亲侄儿,许家这一辈的嫡长子许如清。
庆丰街刺杀案真相被李道彦当朝揭露,李云义判了一個流放三千里,李宗简则被褫夺王爵,仅仅保留一个奉国将军的宗室身份。
许如清则侥幸逃过一劫,主要还是天子看在许皇后的面上,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
但是许家并未被轻轻放下,秦正遵照李端的旨意,在清查策动谋逆的四家门阀时,顺手清扫了一下许家的势力。
许如清喟然道:“许家人怎会记恨殿下?”
李宗简无言地笑了笑。
许如清继续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许家自会坦然承受,再者秦正下手很有分寸,虽然许家的很多产业被连根拔起,但是没有招来血光之灾,此乃大行皇帝的恩德。”
破财消灾,大抵如是。
李宗简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问道:“母后近来可好?”
许如清轻叹道:“娘娘十分悲痛,又担心殿下的安危,凤体欠安。”
李宗简双眼微眯,沉默片刻后说道:“你让人转告母后,太子殿下素来谋定后动,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这一点极肖父皇,所以才能得到父皇的青睐。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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