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奸邪当道。我辈体弱力匮,纵投身边军也只是满足自己的一厢情愿,实则拖累旁人,唯有留在京城努力向上,将来或许能为边军将士略尽绵薄之力。”
钱让心中一震,望着同窗肃然的神情,不禁心血翻涌,正色道:“愿与君同行。”
姜晦微微一笑,低声道:“愿此道不孤。”
发生在太学一隅的故事自然无人知晓,至少暂时如此。
正如姜晦所言,陆沉在几个月前呈上的奏章,悄然之间在京城各地流传开来。
吏部尚书李适之来到仁德殿御书房的时候,年轻的天子面前便放着两份文字,其一是织经司提举苏云青先前亲自送入宫中的誊抄本,另一份则是当初陆沉的奏章原件。
李宗本脸上的表情不算好看。
当初看见这封奏章的时候,他其实没有太过在意,后来更是忘到九霄云外,毕竟在他看来这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随着后续江北战局的变化,陆沉以一己之力扭转局势,成功逼退景军打消对方的企图,这封奏章便衬托出一个鲜明的对比。
事前陆沉极力反对仓促北伐,有这封文辞恳切句句真心的奏章为证,事后他又全心全意领兵作战挽救败局,足以证明他对大齐的忠诚。不谈天子、韩忠杰以及一些大臣在这件事里不光彩的形象,陆沉自己宛若铸就金身,这个时候朝廷内部不论是谁再对陆沉出言不逊,很快就会陷入千夫所指的处境。
“好手段啊。”
李适之行礼之后肃然而立,随即便听到天子这声言简意赅又意味深长的感慨。
他便开口劝道:“陛下,此事不一定就是山阳郡公所为。”
李宗本如今对他极其信任,懒得拐弯抹角,直白地说道:“不一定?这封奏章一直在朕的书房里放着,难道是宫中内监偷偷拿出去的?苑玉吉虽然不比爱卿能力出众,还不至于连朕的书房都守不住。再者,谁会冒着风险将这封奏章的内容盗出去,只为帮千里之外的陆沉扬名?荣国公倒是有这样做的可能,但朕不觉得他的手能伸这么长。”
李适之不禁垂首低眉。
李宗本继续说道:“他是挽救大齐于危难的功臣,朕并不否认这一点,亦不曾想过抹去他的功劳。之前朕特意召见王安仲,便是要通过他转告陆沉,朕会用国公之爵回报他的付出,并且特意许他在定州多待一些日子,等他的两位正室生产。或许之前朕确实有不妥当的安排,但是朕自问这半年来对他无可指摘,他倒好……”
天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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