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太后眼眶微红,李道明定定地看着病榻上越来越虚弱的老人。
薛南亭和许佐更是大受震撼,心中满是敬意。
“国公,哀家……哀家向你保证,北伐会坚持到底,直到我朝大军悉数收复暌违二十年的失地。”
宁太后素来心思通透,此刻亦难以言表。
苑玉吉见状便迈步上前,极其恭敬地从厉良玉手中接过那个匣子。
“咳咳……”
厉天润抬手抚胸,旋即看向两位宰相说道:“薛相,许相。”
薛南亭和许佐正襟危坐,齐声道:“国公请说。”
“我知道二位心中的忧虑,但是我想说,大齐的未来不止在于陛下和皇上,不止在于陆沉和边军,更与二位的每一个决定息息相关。”
厉天润定定地看着他们,语重心长地说道:“二位乃当朝宰相,礼绝百僚领袖群臣,更是天下读书人的榜样。厉某深知,你们绝非伪君子假道学,既有操守兼具才干,只要你们矢志不移忠于天子,不畏惧流言蜚语,不害怕刀斧加身,那么当世何人能令你们改弦更张?如何维系大局,如何护佑天家,其中颇多艰难,但我相信你们定能披荆斩棘,扶保社稷。”
薛南亭和许佐起身一礼道:“谨受教。”
厉天润微微点头,旋即对宁太后说道:“陛下,臣要说的便是这些了。”
宁太后看着他的面容,那些宽慰的话终究说不出口,最后难掩悲伤地说道:“国公,可还有其他嘱咐?”
厉天润艰难一笑,不再多言,缓缓闭上了双眼。
沉默片刻之后,宁太后牵起李道明的手,与两位宰相缓步而出。
厉良玉代父送行直到府外,当禁卫们簇拥着圣驾和宰相的轿子离去,他才回到后宅正房。
关于今日君臣会晤,他确实有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尤其是父亲最后对两位宰相说的那番话,难道他真的认为陆沉会一辈子做大齐的忠臣?
只可惜现在厉天润已经没有精力继续教导他。
不知过了多久,病榻上响起厉天润沧桑的语调。
“良玉。”
“儿在。”
“架子上有一份奏章,我死后你亲自入宫呈递御前。当此国朝艰难之际,丧事一应从简,另外……我在奏章中写明,我死后无需加爵封谥,陆沉和你妹妹领兵在外无需回京奔丧,在边疆焚香祭拜即可。太后见此自然会明白我的心意,不会横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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