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到时候此事就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辩论,即究竟是笼络人心重要还是公平正义更重要。若朝廷选择前者,你如何给江南士子一个交代?若朝廷选择后者,江北百姓又将如何看待朝廷?”
姜晦登时哑口无言。
他这会已经明白这件事的棘手之处。
许佐继续说道:“诚然,秦王确实有办法解决问题,无非是以力破局,但你确定这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孔映冬等人或许真有私心,可是这终究无法证实,秦王若以杀戮相逼,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他?就因为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取士,堂堂礼部尚书以及一众清流文臣都要被问罪?他若能这般不顾影响,又何必费心步步为营?直接提兵入宫不是更简单?”
姜晦喃喃道:“原来恩师……早已看清楚了秦王的心思。”
“事到如今,再将脑袋埋在沙子里无异于自欺欺人。”
许佐摇了摇头,并未深入这个话题,缓缓道:“少阳,你没有直接去找秦王是对的,即便你的初衷是为朝廷大局考虑,只要你今夜入了秦王府,便是自绝于文官之路。”
姜晦强忍着没有反驳,但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错,更谈不上那么严重的后果。
许佐见状便耐心地说道:“无论是战场还是官场,每一个地方都有自身的规则,既然你要在规则的限制内做事,就得学会利用和掌握这个规则。当年高宗皇帝何其英明神武,他也必须不断妥协和退让,只有这样才能将大部分人团结在自己身边,最终取得足够的优势才对江南门阀动手。你今天若是从贡院出现就直奔秦王府,往后还有哪个文官敢与你共事?没有人支持你,即便你有经天纬地之才,终究也是寸步难行。”
听到这番恳切的教诲,姜晦心中的躁郁渐渐平息,垂首道:“弟子愚钝,幸而有恩师提点。”
“这是为师应该尽到的职责。”
许佐想了想,轻声道:“你不必为秦王感到担忧,以他麾下那些人才如今对京城各方势力的渗透力度,恐怕你前脚踏出贡院大门,他便已经知道了你和那些人争执的细节。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一时恼怒,对那些人痛下辣手,这样不仅会破坏目前稳定的局面,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新政的大局。”
姜晦老老实实地问道:“恩师,先前刘中丞和御史们弹劾了那么多官员,并不曾引起朝野非议,为何这次秦王不能大动干戈?”
许佐坦然道:“世事都逃不脱一个理字。方才我说过规则二字,既然秦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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