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秦正看着如今越来越成熟稳重的外甥,淡然道:“怎么这么早过来?”
自从朝廷还于旧都、秦正重掌织经司,羊静玄便被他调回总衙,不再直接统领分司密探,而是做回他当年的职事——负责汇总和分析各处的情报,相较以前提升了权限,但是手底下没有可以直接动用的人手。
羊静玄躬身道:“给舅舅请安。”
两人是至亲血缘关系,私下相见自然不需以官职敬称。
“免了。”
秦正示意他坐下说话,然后问道:“何事?”
羊静玄眼睛里满是血丝,显然是因为他昨晚一宿未眠,声音也有些沙哑:“舅舅,外甥这两天查看过相关卷宗,发现这场恩科存在很严重的问题。”
秦正平静地问道:“你是想说有人舞弊?”
“或许是比舞弊更加严重的问题。”
羊静玄轻咳一声,继续说道:“舅舅,外甥已经查了过去二十年朝廷历次科考会试的题目,发现这次恩科七篇经义文都能从过往找到相似的命题,而且都是江南大儒极为擅长和注重的领域。礼部尚书孔大人作为恩科总裁,理应明白朝廷的良苦用心,出题之时总得顾及江北士子,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反而刻意选用江南士子长期练习的命题范畴,其心可诛。”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诛心之论,又何必说这些话?”
秦正眼帘微垂,继而道:“织经司做事也要讲证据,孔尚书按照过往惯例出题有何不可?只要他没有串联舞弊、没有直接泄露考题,仅凭你这种似是而非的猜测,就想对当朝礼部尚书动手?”
羊静玄低着头,语气却愈发坚定:“外甥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孔尚书肯定勾连了部分考官,并且有泄露考题的嫌疑,舅舅只要派人去查便见分晓。”
秦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就因为这次恩科高中的士子大多来自江南?”
昨天傍晚贡院那边确定甲乙两榜,陆沉很快便知晓结果,织经司自然也能知道。
羊静玄干脆直接地回道:“是。”
秦正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缓缓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调回总衙?”
羊静玄坦然地与他对视,答道:“因为在舅舅离开中枢的三年里,外甥身为织经司江北检校,只尊秦王之令。舅舅虽然身在家乡,却对织经司的情况了如指掌,因此在重掌织经司后,第一件事便是取消外甥的检校之权。”
秦正又问道:“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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