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能追究父皇于九泉之下略尽孝心……但既然父皇留下你这样的忠贞之士辅佐本王,本王又岂敢懈怠辜负父皇之殷望,岂敢浪费汝等忠良之臣满腔热忱?他日若能成就大业,必不薄待!”
王瘦石闻言跪伏于地,嘶哑着嗓音道:“老奴不过是阉宦而已,无儿无女、无家无业,之所以披肝沥胆竭诚报效殿下,皆因殿下乃陛下属意之储君,纵然并无遗诏留下传位于殿下,老奴亦当誓死效忠,万死不悔!”
“朝堂之上冠冕堂皇者不计其数,各个自诩忠贞义士国之干城,却连你一个阉人的这份忠心也比不上,有何面目存于天地之间?不过你所言也有不妥,父皇既然属意于本王,早已存下册封本王为储君之心,怎会不想到留下遗诏以防万一呢?待到时机合适,本王会拿出遗诏公之于众,看看那些人是否依旧一意孤行,甘心情愿做一个乱臣贼子!”
王瘦石以首顿地:“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
夜漏更深,窗外雨势小了一些,淅淅沥沥,夜风清冷。
尉迟恭进入这处偏殿的时候,便见到殿内青铜烛台上燃着数支蜡烛,晋王殿下宽袍博带跪坐于临闯一侧光洁的地板上,赶紧上前单膝跪地:“末将参加晋王殿下。”
李治笑着伸手虚扶,神情温和:“自家人私下见面何必多礼?快到本王这边来,尝尝本王煮的茶叶如何。”
“喏!”
尉迟恭起身,来到李治对面撩起衣摆跪坐下去,见到李治已经给他斟满一杯茶推到面前,赶紧微微俯身,双手将茶杯接过,捧起后凑到唇边浅浅的呷了一口,啧啧嘴,笑道:“不怕殿下笑话,老臣一生好酒、无酒不欢,对这清汤寡水的茶水着实无福消受,之前陛下便屡次训斥老臣不知变通,老臣也曾反省,可生性如此如之奈何?爹娘给的这么一副犟脾气,认准了一条道哪怕撞破了头也决不妥协,为此也不知吃了多少苦。但话说回来,陛下之所以对老臣恩深义重、信任有加,不也正是因为老臣为人做事不讲利益、只讲道义?现在陛下殡天,老臣痛不欲生,本该追随陛下于九泉之下牵马坠蹬,但想到陛下尚有遗愿并未完成,只能苟活于世,拼了这般老骨头襄助殿下成就大业。待到他日殿下一统河山成就皇图霸业,再去昭陵追随陛下。”
这番话九分真、一分假,故而声情并茂、感人肺腑,颇有一世忠臣良将缅怀先皇、恨不能追随于地下之感概。
李治被感动得涕泪交加,直起身将身子往前探使劲握住尉迟恭的双手,哽咽道:“若人人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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