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一下丢在一旁,研磨铺纸,斟酌着语句伏案写就一份奏疏,然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独自一人从御史台出来,直入承天门。
站在承天门下,刘祥道仰头看着高耸的城楼好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屋脊连绵、鳞次栉比的皇城,在宫门开启之后,面无表情的穿过门洞、踏足宫内。
武德殿内,御书房。
李承乾正伏案处置政务,虽然将此次兵变大案交给刘洎处理,牵涉极深的宗室也无需他过多耗费心神,但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军方、朝堂都有所牵扯,更涉及更多的人事安排,依旧政务繁重。
见到刘祥道入内觐见,他也放下毛笔,亲切的让刘祥道坐下,又让内室奉上茶水,笑问道:“爱卿刚刚出宫未久,怎地便又急着入宫?可是有什么大事?”
刘祥道没坐,躬身施礼、面色肃然:“启禀陛下,李思暕即将被施以剐刑,导致朝野哗然、人心纷乱,臣为御史大夫,不仅肩负监察百官之责,更有防范舆论之任,朝中官员议论纷纭,皆认为君王仁圣、盛世煌煌,自当轻徭薄赋、优容刑罚,此等酷刑不应横行世间,故而微臣前来,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承乾喝水的动作顿了一顿,而后放下茶杯,目光冷冽的看着刘祥道,问道:“朝野上下,可知晓李思暕究竟犯了何等大罪?”
“此事已然轰传全城,所有人都知道。”
李承乾点点头,面无表情,缓缓道:“朕乃天子,九五至尊,身系江山社稷、万民福祉,李思暕心如蛇蝎、阴狠毒辣,意欲毒害朕以达成其谋朝篡位之目的,此等贼子,当何以处置?”
“十恶不赦、死不足惜,当阖家诛杀、夷灭三族!”
刘祥道抬起头,目光坚定:“但是!即便李思暕罪该万死,却也不应处以‘剐刑’,此等刑罚太过酷烈、有伤天和,更会损害陛下仁厚之威名,区区一介逆贼,伏诛授首等闲事尔,焉能玷污陛下之名声?”
在他看来,陛下此番剿灭叛逆虽然以身做饵、自蹈险地,其行为殊为不智,可毕竟结果圆满,将宗室内之叛逆一网打尽,由此使得陛下之声望大涨。
分明是大好局面,岂能因为区区一个李思暕的落得一个“酷烈”之骂名呢?
最为合理的处置方式,难道不是适当展示一下宽厚大度吗?
李承乾咬着牙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缓缓说道:“朕自登基之日起,便一直示人以仁、待人以宽,可结果呢?一个两个都觉得朕不配坐在皇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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