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给斗亡国了,无非就是剃个头换身官服,还能高高在上当自己的文人清流。
只可惜满洲铁骑不吃这一套,彻底戳穿了所谓清流的假面具,屠刀之下再也无人敢言什么文人风骨了。
如若有一日自己能权倾朝野,至少外官入中枢这条途径得想办法打通,否则全无地方从政经验,单靠圣贤书教诲能出几个张居正?
终明一朝八十七任内阁首辅,大多还不是碌碌无为之辈!
收好心中感慨,沉忆辰提起包袱,就走出自己的值班廊房。
只是当他跨过门槛,却看见长廊中站着一名绯袍官员,他就是执掌东阁的阁臣高穀。
见到高穀出现,沉忆辰心中有些泛起滴咕,该不会是大常朝上疏的逾矩,他还记恨至今吧。趁着自己走人之前,过来训斥两句?
“下官见过高中堂。”
不管对方因何而来,礼数这东西不能少,也不敢少。
看着背负包囊的沉忆辰,高穀脸上表情有些复杂,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喜好过这名下属,甚至可以用讨厌来形容。
但廷议上沉忆辰毅然决然的选择去山东治水,还是让他刮目相看。如今对方要离开东阁,高穀带着一种上官跟长辈的心态,想要临别赠言几句。
“沉修撰此去山东治水,肩负天子万民之期待,本官在这里祝你一帆风顺,马到成功。”
“谢中堂赠言。”
高穀本打算就说两句客套话结束,却不知道为何,心中多了一丝感触不吐不快。
“向北,你在本官手下任事半年,凭心而论做事无可挑剔,无愧于三元之资。但为人本官却不喜,似有一种蠢蠢欲动的野心,想要挑战既有之规则!”
高穀的这句话,让沉忆辰沉默了。以往别人认为他的野心,无非就是权势欲望这些,最多也就是当个奸佞权臣。
而高穀去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自己骨子里面不太愿意遵守大明的既定规则,所行各种逾矩之举,也是在挑战着这些规则!
只能说半年时间的相处,哪怕关系不怎么样,也确实比旁人看的更清楚。
“吾等文人究其一生,所求不过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本官不知你心之所向,但在行上已经立言,如今治水去立功,只盼最终别忘了立德就好。”
高穀此刻也算是借着赠言,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以及对沉忆辰的告戒。
《左传》里面描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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