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扶着座椅转了个身子,看向李学武问道:“处长,您不生气啊?”
见李学武看向他,便解释道:“他们明显是没拿咱们当回事儿啊!”
沙器之也是个好苗子,跟了李学武几天,就已经学会说话了。
这会儿并没有说搪瓷厂给李学武难堪,而是用了咱们这个亲近的词汇。
“哈哈哈”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我这个副处长很大吗?”
也不等沙器之回答,眼睛看向了车外,看向了四九城的红砖绿瓦。
“这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干部,像我这样的,你站在楼上随便扔一块儿砖头都能砸着仨”
“您真会开玩笑,呵呵”
李学武讲笑话他也不敢笑,而且他也并不觉得李学武在说笑,所以只能轻轻地接了一句。
看了看沙器之的拘谨模样,李学武微笑道:“我以前跟保卫处的人说,我这个副处长出了轧钢厂屁都不是”。
不等沙器之做出反应,李学武又继续说道:“在东城我也是这句话,甚至都不用出了东城”。
沙器之扶着座椅,看着望向窗外的李学武说道:“我是觉得您挺有风度的,比我见过的所有领导都有风度”。
“是嘛!哈哈哈~”
李学武颇为受用地笑了笑,说道:“所以不要听外面的人乱说,不要怕我,如果我的同志都怕我,那我不是一个坏人了嘛”。
“是”
沙器之笑了笑,说道:“不是怕,是尊重,尊敬”。
“别!”
李学武摆摆手,说道:“不要用这个词,我会有压力”。
好像今天颇为有谈兴似的,李学武边打量着这座迎接春天到来的四九城,边跟沙器之说道:“我跟你说过,工作中咱们是同志,私下里咱们是朋友”。
初春的四九城仍然是一片灰黄色,但时而还是有一抹春色撞入李学武的眼帘。
那是从墙角伸出的几树枝丫,上面点缀着朵朵粉白。
这个时候敢顶风冒雪绽放的,也定是凌寒独自开的梅花了。
“相处得久了你就知道我了”
李学武双手交叉放在了腿上,口中缓缓地说道:“不敢说刚正不阿,但也是为人正直,说豁达大度好像是在自夸,但我确实没有做过什么构陷他人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李学武顿了顿,好像想起沙器之先前的那个问题了,便就着回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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