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二人继续同行一段时间后便分开,各自去忙了。
张良自不消说,他可是个大忙人,每日不仅要操心小圣贤庄的一应事务,还要抽出额外时间倒腾他自己的小九九。
颜路则正好与之相反,他是个闲人,众所周知的闲人。
小圣贤庄的事他基本不会过问,每日的工作就是上课。
但先秦的学生显然和后世的高中生不同,不会从早上一直到半夜都在上课,他们最主要的还是自我学习,自我成长,课业繁多却不重。
其中归属颜路教导的课程并不多,他忙的时候大概一天要花个两三个时辰在教导弟子上,闲的时候则一天都没什么事。
而他空闲的时候,一般只做两件事——要么在藏书楼读书,要么在自己的小院读书。
桑海城中的繁华热闹从不曾吸引他过分毫,基本只有必须下山时他才会出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且从不为任何事物逗留。
但他并不是压抑自己性情的清修苦士,而是真的在享受独自一人的寂寥,并怡然自得。
同时他也不像道家天宗弟子,一味的沉湎于孤寂和清幽,遗世独立,与世隔绝。
该他和人交流时,他也可以做到一名儒家弟子该有的待人接物,如沐春风。
颜路身上所展现的特质,既非是儒家弟子的德行,也不是道家弟子的忘情,而是一种趋近极致的澹泊,一种万事不挂于心的澹泊。
和天宗弟子追求的先拿起再放下的忘情不同,颜路属于从始至终就不曾拿起,也无所谓放下的人。
一个真正的以其心其形彰显着君子无所争的人。
不过这位无争君子最近多了些教书和读书以外的事情……毕竟他只是澹泊,不是忘情。
当颜路推开自己院落的大门,那道和多年前的记忆里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的身影再次映入他的眼中。
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几分笑意,颜路不急不徐的关好门,才走上前去:
“姐姐。”
一向以澹泊温和态度示人的颜路用着略带孺慕语气轻轻对院中所站之人喊道。
若是让旁人瞧见,哪怕是看着他自幼长大的伏念恐怕都免不了大吃一惊。
颜路的姐姐——也就是惊鲵,看着颌边已然挂上一圈胡须的颜路——尽管已经不是刚刚重逢,心底还是不免有些感慨。
】
昔日那个粉凋玉琢的小男孩,如今已然成长为一个成熟的中年儒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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