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欲言又止,想来他终究过不了自己这关,所以才不敢坦白一切……”
“这不能怪潘八爷。”柳寻衣若有所思,缓缓摇头道,“潘八爷并非不敢承认,而是……要为潘家子孙着想。”
“柳大哥此话何意?”潘雨音忙问道。
“试想,如果潘八爷将一切公之于众,那他诋毁的将不止是自己的声誉,更是河西秦氏的威仪。”柳寻衣解释道,“潘八爷既有勇气自断经脉,自废武功,又岂会在乎那些虚名?他真正在乎的是潘家的子孙后代。潘八爷一旦说出真相,河西秦氏在江湖中必定声名狼藉。那时,难保他们不会恼羞成怒,狗急跳墙,继而找潘家泄愤。再者,世人亦会在背后戳潘家人的脊梁骨,大骂你们是卑鄙无耻之辈,欺师灭祖之徒。届时,潘家子孙必遭人蔑视嘲讽,又如何能抬起头来做人?又如何能顶天地里地存活于世?所以,潘八爷不肯说出一切的真正原因,不是为他自己的名节,而是为你们,他想让潘家的子孙后代,可以活的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柳寻衣一席话,令潘雨音泪如雨下。她掩面而泣,痛不欲生,连连哽咽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当初我们一家人总是误会爷爷,隔三差五地质问他为何只顾自己、只顾‘玄水下卷’、只顾归海刀宗,却从来不顾虑我们的死活,不替潘家子孙着想,现在想来……其实爷爷才是最替我们着想的人……他为了我们,甚至悖逆自己的道义,默默忍受着良心的谴责……是我们误会了爷爷,是我们冤枉了爷爷……”
此刻,潘雨音柔肠寸断,五内俱焚。洵溱心存不忍,主动递去一方手帕,并低声安抚。
“义父苏醒后,侥幸从密室逃出,见归海刀宗已彻底衰亡,顿觉心灰意冷,自此沦落江湖,一心求死。”桃花婆婆神色凄凉地说道,“再之后便遇到了我,后面的事……你们都已知晓了。”
“既然牧盛前辈未死,那他……”柳寻衣欲言又止,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知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你是否想问,他为何不去找秦罡和潘初八报仇?”
“是。”柳寻衣承认道,“牧盛前辈既已被治愈,依他的武功,纵使秦家老祖和潘八爷联手,也断不是他的对手。可为何……”
“因为他把一切罪责,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桃花婆婆叹息道,“他不怪秦罡和潘初八,只怪自己没本事执掌归海刀宗。依他所言,即便没有秦罡、潘初八,归海刀宗一样会亡,只是时间或早或晚,但结局不会改变。”
洵溱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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