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在洵溱的“点拨”下茅塞顿开。他越想越心惊,越说越感慨,“谢玄趁大局未稳,众人乱成一团之际,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柳寻衣接回贤王府,再大肆宣扬,昭告天下柳寻衣是贤王府的少主。如此一来,纵使柳寻衣不想接受‘贤王府少主’的身份,恐怕也辩解不清,无力摆脱。至于其他身份,什么腾三石的外孙、萧芷柔的儿子,也包括西律武宗的副宗主……一概视为他的‘附庸’,而非‘正根’。啧啧啧!谢玄不亏是洛天瑾的心腹,果然老奸巨猾,这一手‘先斩后奏’玩的确实巧妙。”
“谢玄在清风父女眼皮子底下忍辱偷生,卧薪尝胆。费尽心机在暗中帮柳寻衣度过一劫又一劫,为了什么?当然是让柳寻衣认祖归宗,继承洛天瑾的遗志,壮大贤王府的家业。”洵溱不可置否地微微一笑,从而眼神一凝,话锋一转,“如果谢玄只想替洛天瑾找回流落在外的至亲骨肉,替贤王府留住‘后继之主’,故而千方百计地排除异己,倒也是人之常情。可如果……”
“如果什么?”阿保鲁迫不及待地追问。
“如果谢玄不像我们想象中那般简单,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回柳寻衣,不仅是为完成洛天瑾的遗愿,更是为……”
言至于此,洵溱的眼中陡然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阴郁之色。她的内心似乎涌出一道恐怖念头,以至脸色阴晴不定,言辞支支吾吾,迟迟说不出下文。
“大小姐的意思是……”
“挟天子……以令诸侯。”
“嘶!”
当洵溱一字一句地道出心中所想时,阿保鲁、萧阳、洪寺几人无不大惊失色,忽觉头皮发麻,后脊发凉。
“这……不会吧?”阿保鲁艰难地吞咽一口吐沫,断断续续地说道,“今天,谢玄在大庭广众之下宁肯替柳寻衣去死,他又怎么会……”
“我相信谢玄念及洛天瑾的恩情,对柳寻衣确实寄予厚望,并许以忠心,他这段时间为柳寻衣做的一切也不是虚情假意。但……此一时彼一时。不同的处境、不同的时机、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局面,难保不会人心思变,萌生他念。有道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就在刚刚,柳寻衣不顾谢玄的强烈反对,执意放过凌潇潇和武当弟子,又阻止谢玄派人进入贤王府监视他们,接二连三的刚愎自用令谢玄大为光火,甚至滋生不满。他忽然发现,真正的柳寻衣和他心心念念的‘少主’,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言行举止,皆大不相同。人,就是这样。得不到时,一切都是尽善尽美。一旦得到,现实与理想的悬殊往往令人倍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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