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准备就绪,唐阿富方才蹑手蹑脚地走到萧芷柔面前,拱手道:“谷主稍事歇息,徒儿在门外候着。”
言罢,唐阿富又朝桌上的茶杯偷瞄一眼,见杯中仍有七分茶水,故而未再停留,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去。
“等等!”
未等唐阿富迈出门槛,沉默良久的萧芷柔突然开口,令其脚下一顿,连忙回身应答:“谷主还有什么吩咐?”
“阿富,为师已有许久未与你谈心。难得此时清闲,可否陪我说说话?”
“遵命!”
唐阿富欣然允诺,并在萧芷柔的示意下回到桌旁落座。
“阿富,你与寻衣的交情如何?”
“不瞒谷主,在我得知柳寻衣的真正身世前……他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面对萧芷柔没来由地垂问,唐阿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就是不敢正视自己的师父,“也可以说,他是我除师弟、师妹们以外……唯一算得上朋友的人。”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萧芷柔将自己一口未泯的茶缓缓推到唐阿富的面前,好奇道,“何为‘得知柳寻衣的真正身世前’?难道他现在不是你的朋友?”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唐阿富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言辞却愈发耐人寻味,“是与不是,全凭谷主做主。”
“让我做主?”萧芷柔困惑更甚,“为什么?”
“因为他是谷主的亲骨肉,也就是绝情谷名正言顺的少主。倘若谷主让我将他视为少主,我与他就是主仆。倘若谷主让我将他视为柳寻衣,我与他就是朋友。倘若谷主让我将他视为陌生人,我与他就是过客……”
“阿富,为师将你养大成人,教你武功,为的绝不是奴役你。”萧芷柔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可以有感恩之心,长幼之分。但尊卑之别,主仆之名……大可不必强加于身。记住!你从来不欠我什么,更不欠寻衣任何东西。”
“莫说一身所学,纵使我这条命……也是谷主救的。谷主待我天高地厚,恩深似海,徒儿一生一世也报答不完。”唐阿富一字一句地说道,“虽然谷主无心束缚,但在我的心里……谷主比我娘更亲切、更知心,也更值得我敬重。因此,无论谷主说什么,阿富都会一字不易地照办。”
“你的一席话……让为师无言以对。”唐阿富的肺腑之言令萧芷柔深受感动,眼圈在不知不觉间红润几分,“不枉这么多年为师一直将你视若己出,悉心教导。其实,在绝情谷众弟子中……你一直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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