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莫如深地说道,“如果说‘野心’是北贤王的软肋,那‘仁心’就是你的痛脚。由于骨子里的仁义而极易受人要挟,无疑是你最大的破绽。昨日杀清风时,我曾一度认为你已经丧失仁义之心。可后来你因洛凝语而放过凌潇潇和武当余孽,我才恍然大悟,你的冷酷无情只是表象,从始至终你仁心犹在。”
“仁心?什么意思?”见洵溱言之凿凿,不似虚张声势,柳寻衣不由地心头一紧,“莫非……你打算求我?”
“求你?”洵溱柳眉一挑,似乎对柳寻衣的猜测感到不可思议,“不是求你,是要挟你。”
“要挟我?”
“和你一样,迫于无奈只能要挟你和少秦王合作。反正你被我要挟没有十次也有八次,早已司空见惯,也不在乎多加一次。”
“洵溱,你当心玩火自焚!”柳寻衣似乎被洵溱的故意挑衅激出一丝怒火,“少秦王不是北贤王,你也不是洛凝语,凭什么断定我会受你要挟?”
“就凭我屡次三番地营救你、千方百计地保护你、不遗余力地帮助你!就凭你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天!就凭昨天的‘锄奸大会’你们能够顺利扳倒清风父女!就凭你的身上……”
言至于此,洵溱的眼神悄然一变,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后面的说辞令她难以启齿。
沉吟片刻,洵溱笃定心思,随之话锋一转:“实不相瞒,我竭尽所能地向你施恩,不计代价地帮你活命……为的就是应对今天这种局面,为的就是让你在怀疑我、猜忌我、怨恨我甚至想一脚踢开我的时候……心怀顾忌,抱有亏欠。”
“洵溱,原来你早就料到我们有可能闹翻……”
“是!”面对茅塞顿开,又羞又恼的柳寻衣,洵溱的目光不闪不避,直直地迎上他寒光迸射的双眸,“那又如何?你欠我的何止一条命?纵使一生一世为我当牛做马恐怕也偿还不清!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现在,我洵溱要向你柳寻衣讨回救命之恩,你……敢不敢拒绝?”
“好一个机关算尽的女人,竟连自己失利后的打算都计划的井井有条。”柳寻衣难以置信地望着处变不惊,对自己咄咄相逼的洵溱,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在拿我的良心赌我的意志,你可知……此举将令你彻底陷入被动,因为成败尽在我一念之间。”
“看似最凶险的赌注,恰恰是我最有信心的筹码。”洵溱与柳寻衣四目相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也敢拿自己的人头担保,你柳寻衣……既不会忘恩负义,更不会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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