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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衣!”
离开龙象山的客院,谢玄一路小跑着追上脚步踉跄的柳寻衣。与此同时,慕容白和邓泉下令贤王府弟子迅速散去,以免引起丹枫园内其他客人的猜疑。
“谢二爷!”
凝翠湖畔,神态疲惫的柳寻衣缓缓停下脚步,回首望向快步而来的谢玄,打起精神与之强颜欢笑:“听说你亲自出城送陆公子、左掌门和妙安师太南下,本以为你们这些‘老朋友’会依依惜别,却不料回来的如此之快。”
“谢某倒想与他们依依惜别,只可惜人家对我无话可说。”
“看来他们对我的避而不见耿耿于怀,心里已经开始记恨我们了。”柳寻衣摇头苦笑,心中甚是无奈,“任我们小心翼翼,还是把他们三家得罪了。”
“情理之中,不必介怀。”谢玄对此倒是满不在乎,“越是在江湖中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往往越是世俗势力。他们有求于你的时候,自然奴颜婢膝,百般讨好。可当他们发现你根本无意与之结交,自然也懒得继续伪装,索性露出本来面目,反正也不能再从你身上捞取任何好处。对于这种钻营现实之人,变脸已属‘仁义’,更多的不仅变脸,而且对你冷言冷语,挖苦嘲讽。更有甚者,从你身上得不到好处非但不知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恼羞成怒,非要狠狠咬你一口才能甘心。”
“唉!难道非要顺从他们的意思才算‘以德报德’?难道在他们面前,我们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
“莫说拒绝,即使犹豫……在这些现实小人看来也是你对他们的蔑视和羞辱。”谢玄鄙夷道,“好像他能找上你,就是你天大的福气。犹豫就是不识抬举,拒绝就是给脸不要脸。寻衣,这些话听起来似乎不可理喻,甚至有些可笑,可在茫茫江湖之中,芸芸众生之间,此等瞒心昧己,利欲熏心之人比比皆是,数不胜数。更可悲的是,许多人明明如此却浑然不察。只因毒害其心,沁入骨髓,以至行事卑劣却毫不自知。”
谢玄的一席话振聋发聩,直令柳寻衣万念丛生,五味杂陈:“仔细想想,你我……又何尝不是?”
“倘若天下人人如此,不如此者……才是格格不入,‘罪大恶极’。因此,我对陆庭湘三人的‘变脸’不以为怪,因为换成我……大概也是如此。”
“这……”柳寻衣难以置信地望着言之凿凿的谢玄,意味深长地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寻衣,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不为陆庭湘他们冒险,那你也不必再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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