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来,下意识地向少年的帐篷靠了靠,盼着这样能缓解心里的惶惶不安。她屏息静听,想听一听他的呼吸声,却一无所闻,四下风声嗖嗖,似鬼哭,又似狼嗥。
她愈是疑神疑鬼,心里愈加发毛。想叫醒爷爷,却一想:“爷爷为了赶路,几天几夜未合眼,这会儿他睡得正香,怎能再去惊扰?”
又一阵霹雳过后,爷爷也被惊醒,慌忙出帐收拾堆放在车中的货物。边收拾边喊道:“其儿,你醒了么,快下雨了,咱们得将货物搬进帐篷避雨。”
其其格应声上前帮着将大箱小箱的东西搬进帐篷。帐内放了东西,便是爷爷一个人容身避雨也只是勉勉强强。
爷爷对其其格道:“你也进帐避雨吧。”说着指了指少年躺身的帐子。
其其格羞道:“这怎么成……”
爷爷道:“只是避一避雨,打什么紧?况且现下他一无知觉。”
大雨倾盆而至,其其格无可奈何,不得不躬身进帐。帐内狭小,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下又不免与少年肌肤相接,自己是个风华正茂的花季处女不说,这万一碰到了他的伤处,岂不更加重了他的伤势?
帐内她一颗心窘迫无已,帐外雨声“噼噼啪啪”,大滴大滴打在帐顶,直似要将篷布洞穿。出帐吧,不被雨淋死,定然也不会好受。
万不得已,她只好小心翼翼躺身少年身侧,身子碰身子,顿感对方身上的温热。饶她是个热情奔放的蒙古少女,平生第一次这般近身闻着男子气息,一颗心似是闯进了只小鹿,突突乱窜,一张如脂洁白的粉脸,在黑夜中泛上了阵阵红晕。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唏哩唰啦的暴雨仍自下个不停,凄风激荡,如咽如诉,如泣如怒。天边一个霹雳,仿佛要将大草原劈成两半。
其其格最是怕雷,这样一个霹雳下来,自然而然朝着电光方向瞧得一眼,不瞧不打紧,这一瞧可把魂儿都给吓飞了。
目光透出帐外,只见在电光映照之下,有两个黑乎乎的、长长的影子朝帐篷而来,身形庞然,似怪非怪,似人非人。
惊恐之下,她“啊”地一声脱口而出。
这时雨声正紧,砰砰嘭嘭拍打着帐篷,她这声叫虽然响亮,却是连爷爷都未听见。
惧怕之下,她连摇身旁少年,他却一无反应。欲出帐唤醒爷爷,却哪有这个胆儿?只得屏息静气,生怕自己再一出声,那怪物立马便会扑将上来。
风雨声中,渐渐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隐隐约约听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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