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
一间逼仄的房间里,阿华坐在床上,目光盯着右手里拿着张忠林的照片,左手夹着的香烟往上冒着寥寥青烟。
里面的厨房里,时不时传来细细碎碎摩擦的声音。
“呼”
他长吐一口气,拿出火机把张忠林的照片烧了,看着变成灰烬的地址,目光看向里面的卫生间厨房:“搞什么,好了没有。”
见乌蝇没有回应,阿华起身走了上去,手倚靠着门框。
在香江,为了最大化利用空间,有些地方布局的时候就把厨房跟卫生间叠在一起,灶台边上就是马桶,利用到了极致,专门为穷人量身定制。
乌蝇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那把从角落里翻出来许久不用已经生锈的菜刀,在磨刀石上细细的打磨着。
刀身遍布斑斑锈迹,那刀口上还能看到几个缺口,被打磨的刀刃重新变得锋利,露出它的金属质感。
“好了呀,就一把破刀,有什么好打磨的。”
阿华看着里面蹲在地上正用手指刮着刀刃测试锋利程度的乌蝇,不由撇嘴:“按我说,还不如去外面猪肉佬那里拿一把,又快又利。”
“这把刀都生锈了,还有缺口,用起来行不行啊,关键时候不要掉链子。”
“大佬,你懂个屁啊。”
乌蝇叼着烟,继续打磨了起来:“就是要用这种刀,一刀下去,他不扑街也得让他感染破伤风,毒死他个扑街。”
“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没有条件,时间紧急,我非得把这把刀丢到下水道里好好的給它浸染一下,病毒细菌越多越好。”
“切。”
阿华撇撇嘴,也就折身出去了:“少恶心了,扑街,晚上都没有胃口吃饭了。”
好几分钟以后,乌蝇从里面走了出来,把菜刀递給了阿华,外面用打湿的卫生纸绕了好几圈再用报纸一包:“这把給你。”
“哦。”
阿华把菜刀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轻了点,手感不够厚重,倒也凑合:“那你呢?”
“我随便就行。”
乌蝇摆摆手,折身进了洗手间,没多久又拿出来了一把砍刀,刀身比阿华手里的厚实不少,体积也大了一圈。
这种菜刀砍菜专用,不管是排骨还是大骨,刀刀斩断。
“.”
阿华看着打包砍菜刀的乌蝇,翻了个白眼把菜刀放在宽松的外套里,一前一后就往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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