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拿了个原色。我的小木杯上面写的标记字是“木”字,他的小木杯上面写的是“花”。以防万一某位全能王的精湛的木雕手法暴露,我提议选木炭写字。
“木香花?”我分别指着我和他杯上的字,问他道。
唐翎书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你喜欢什么花?我好像一直没问过你,也一直都没见你特别偏好哪一种花。”我好奇问道。
唐翎书听我这么问,有一瞬间发愣,许是仔细回忆一番,说:“不同的花有不同的特点,也有各自独特的美,我并没有特别的偏好。”
有点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的回答,唐翎书心胸宽广、接纳能力强,又能看见人事物上的优点,是难得的优点。但我转而又想到一个好玩的问题,特意轻咳两声,笑眯眯用手指指自己:“那偏好我呢?”
我话还没说出时,唐翎书见我脸上表情,就大概猜到了我的小心思,眉眼透着笑,默不作声嚼着硬面饼吃。
就在我以为他会糊弄过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他说:“可能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可能是和你视线对上的时候,也可能是你着急追上来时看我的眼神……一个人由内散发出来的气质、神态、眼神和处事态度都是时间的积累,这其中有学到的知识、有行动和游历的经验与见识,更有自己的思想和价值观。这些让人也百花齐放,但人和花不同,人会交流、会相伴,所以就大概只有内心特别欣赏的那个人,才是情有独钟的偏爱吧。”
我一直望着唐翎书、听他说这些话,不知不觉间,似乎周围变得安静下来,我脸上原本的嬉笑已被触动替代,经常在风月场所厮混的我对情话非常熟悉,也因此都只当作片刻的愉悦调料来听,“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是对情话最好的处理方式。但也正是我太了解人们刻意烘托的词藻,所以唐翎书的这段话让我听到心里:他通透、明白,他知道他追寻的是什么。
唐翎书见我听傻了,笑了,继续啃他的硬面饼,不打扰我的晃神。
我看着唐翎书的侧脸,想起十三年前第一次在水氏看见他;想起彩七杀争夺颜色选拔结束后,我走在候选人队伍最后,他走在最前,他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而我其实也一直看着前方,于是第一时间和他四目相对;想起和他一起长期训练后的一天,突然听说他要离开水氏,一路追到很远之外,站在他的面前平复喘息直直看着他,问他要去哪里……
我的父亲乐温良曾经跟我说,这几年,组织中弱肉强食,他一步步走来,都是为了我。但我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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