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算极为良善之人,也做了不少错事,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都在利用我……我要让那些加害过我的人机关算尽却也输得一塌糊涂。”
“我不是良善人,我不是聪慧人,即便如此,我也要弘历护着我,我要弘历的真心……”
迎着施挽柔和的目光,高晞月突然间冷静了下来,不敢与她漂亮到了极致的眸子对视,只能垂下眼,像是在呢喃细语。
“我知道这很难,因为,他或许根本就没有心……”
看着她怔然失语的模样,施挽弯唇笑了笑,声音很缥缈,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却奇异的让她安下心来。
“既是你所求,我便必定会让你如愿的。”
高晞月抬起眼,与她对视的一瞬间,她心中微动,却什么也没说。
“好姑娘,去投胎吧。”
直到魂魄将要消逝的一瞬间,她才后知后觉的记了起来,她是想问那人的名讳的。
轮回镜灭,施挽也没有再迟疑。
……
乾隆六年的深秋,冷风萧瑟,往日里恢弘贵气的咸福宫也好似蒙上了一层阴霾,再无一丝光亮透进来。
茉心端着已经变得温热的汤药,小心翼翼的掀开门帘,走进了内殿,瞧着那缠绵于病榻却依旧容色昳丽无匹的女子,心里一阵酸涩。
主儿自打报了病,后宫却好似没她这个人一样,皇上这些年本就待主儿冷淡,心心念念的娴妃出了冷宫,他便整日作陪,皇后更是及时撇清了干系,嘉嫔更是可恶,竟敢掌掴了主儿。
可是主儿向来便有寒症,如今更是缠绵病榻,气血两亏,内务府这些个拜高踩低的,竟敢光明正大的克扣咸福宫的炭火……
想起近些时日的不平之处,她舒了口气,竭力让自己面无异色,这才往床边走去。
“主儿,该起身喝药了。”
在她轻柔的呼唤下,床上浅眠的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眉心微蹙,眸中好似含着无限轻盈的雾气,虽是无比孱弱,眼波流转间,却颇为惑人。
高晞月随着她搀扶的力道坐起身来,虚弱的倚靠在床头,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药碗,目光一瞥,极短促的笑了一声。
“茉心,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活像个小老嬷嬷一般。”
见她还有精力与她取笑,茉心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面色舒缓,笑眯眯的哄着她。
“奴婢是被双喜手里的蛇吓到了,主儿您快喝药,等您的身子大好了,就让他耍给您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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