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我愚钝。」阿拉克切耶夫眉头紧皱,直白地向皇帝发问:「这个所谓的「国务会议」,难道不是与现存的大部分议事会存在权力的重叠?您是想要建立一个所有议事会的委员会?」
一旁的纳尔齐亚伯爵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像个雕塑一样毫无生气地站在角落,耳朵却高高地竖了起来。
「不愧是你。」纳尔齐亚伯爵心脏怦怦直跳,他止不住地想:「不愧是你。」
阿拉克切耶夫能轻易发出的问题,纳尔齐亚伯爵永远也无法问出口。
皇帝平静地注视着阿拉克切耶夫,在他身后,疯皇理查同样也在注视着阿拉克切耶夫。
「是取代所有议事会的委员会。」皇帝说。
取代所有议事会的委员会?
取代所有议事会的委员会!
轻如鸿毛的一句话,落入正确的耳朵里,却是重逾千斤。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纳尔齐亚伯爵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他感到了由衷的悔意,他后悔留在此处,旁听皇帝与阿列克谢·阿拉克切耶夫的谈话。
从这一刻开始,他必须祈祷阿拉克切耶夫能够守口如瓶,直至皇帝将他的意图昭告帝国臣民。
在此之前,一旦有第四个人说出「取代所有议事会的委员会」这句话会发生什么,纳尔齐亚伯爵已经不敢去想。
另一边,阿拉克切耶夫的靴跟重重碰了一下。
他直截了当地回答:「明白了,那我去国务会议。与其受人监督,不如我去监督别人。」
皇帝轻轻颔首。
阿拉克切耶夫又问:「陛下,我的职务,谁来接替?」
「巴克莱·德·托利。」
阿拉克切耶夫皱了皱眉,这是一个资历比他被委任为战争大臣时的资历还要浅的卡斯提尔人。
「南方总军的案子。」阿拉克切耶夫继续问:「是否由我带到国务会议?」
「不必。」
「巴克莱。」提起继任者,阿拉克切耶夫的口吻中带着一丝轻蔑:「恐怕没有追查到底的胆量。」
「不必再查了。」皇帝略一停顿:「南方总军的案子,到此为止。」
纳尔齐亚伯爵的心脏又开始猛烈跳动起来,因为皇帝简单的一句话,意味着让所有人胆战心惊的南方总军舞弊案终于可以画上句号。
「阿拉克切耶夫卿。」皇帝少见地唤出大臣的姓名。
「陛下。」阿拉克切耶夫又是重重一并靴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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