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让她进来。”皇上正有意和她说这事。
这几日温宜日夜哭闹,自生下来后就没有这般难受过,曹贵人慈母心肠,舐犊情深,哪里忍心看得下去,她聪明,自是想得到里头有华妃的手笔。听闻安陵容今日进了勤政殿,后脚她就跟了过来,进殿后,她将一盘刚剥好的新鲜莲子放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成日批折子难免上火,臣妾新剥的莲子,皇上进一些能清心。”曹贵人露出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笑容,转而看着安陵容,“好巧,容妹妹也在。”
安陵容一笑,从皇上身边退下来,坐回到另一边榻上。
“倒难为你了,剥这个东西最伤指甲。”皇上吃了两颗。
曹贵人看了一眼桌上的汤碗,说道:“皇上平日喝的都是莲子汤,这新鲜的莲子,臣妾已经剔除莲心,别有一番滋味。”她笑容微顿,细细打量着皇上的神色。
皇上嚼着莲子,抬眸看了曹贵人一眼,品味出她话里的意思来。又有安陵容一番话说在前头,这会儿细品,皇上竟是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你身子已经好了,怎么还不把温宜接回到身边来?”见曹贵人苦笑不敢言,复又说,“这莲子没了莲心,倒也少了一番风味。”
这是暗指,华妃照顾温宜没有莲子之心。
“莲子之心最苦,旁人不能体会。”曹贵人终于撑不起笑容,低低说道,“所以便剔除了。”
“莲子的心已无,但你怜子之心却是良苦。”皇上知道了曹贵人所言,微微沉下了眼眸,“朕早起听老太监们嚼闲话,说万历朝有位景妃,最喜欢利用亲子争宠,甚至不惜让怀中小儿发热来引起皇帝注意,你怎么看?”
曹贵人气愤,这景妃可不就是今日的华妃,顿时疾言厉色:“臣妾若是万历帝,必定杀死景妃以正宫闱,十月怀胎一朝临产之苦,非为人母不能体会,景妃她身为人母却害其子,除非不是生母。”她借着这事,将自己对华妃之恨宣口而出,更是有意提醒皇上,“景妃若不是又难言之隐,那么便是连为人都不配了,怎还配活着。”
皇上嘴角压了下来。
“曹姐姐少有这般激愤的时候,生为人母,听得景妃如此行径,想来是多有触动。”安陵容在一旁说道。
曹贵人回过神来,脑袋冷下来:“让容妹妹见笑了,只是一时有感而发。”
“你一向温顺寡言,今日倒是难得见你说这样的话。”皇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怜子之心,不仅母亲有,父亲也有。你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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