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缘由,只觉得能够借此拉进彼此的距离,却从未考虑过甄嬛真正的心情。
这一世,安陵容站的角度不一样,所体会的心境更不一样,她只觉得心疼。
“容贵人,我家小主吩咐了,今日谁也不见。”竹青将安陵容拦住碎玉轩门口,面露不善。
安陵容看着竹青的脸,眼眸微微冷下来。
倒是把你给忘了。
“容儿?”甄嬛听见了动静,推开门轻唤来一声,而后对竹青吩咐道,“我的所有规矩里,容贵人是例外的那一个,以后记住了。”又对安陵容说道,“太阳下站久了眼晕,快进来。”
安陵容冷冷扫了一眼竹青,扶着豆蔻的手走进去:“姐姐,你还好吗?我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她伸手拉住甄嬛的手,轻声问道,“甄伯父好好的怎么会被贬,是……华妃?”
甄嬛虽神思倦怠,神色却未见半分惊慌:“如你先前所料,华妃刚翻身过来,年羹尧便对我父亲发难了。赵之垣是工部通政史,却干涉礼部之事,弹劾我父亲不敬功臣,违背圣意,只因为去年年羹尧回朝时,我父亲没有如旁人一般跪迎年大将军。”她轻声冷笑,“皇上看重年羹尧,是因为他为国有功,可是他也不想想,功劳再大,官员跪迎之礼只能上对天子、下对亲王,断无跪迎人臣之理。”
在权力面前,情爱又算得了什么?前有皇上借甄玉隐敲打甄嬛,后有皇上怀疑她指使刘畚污蔑华妃,一次又一次地在她心上捅刀子,她如何还能看不清?
所以,这一次,甄嬛即便知道是有人故意为难她父亲,她也没有在皇上面前出言相劝,因为她知道,为了安抚年羹尧,皇上还是会顺着他的意思处罚她父亲,多说也无益。
甄嬛拍拍安陵容的手,示意她放心:“妹妹别担心,我一切安好。年羹尧这般居功自傲,藐视百官,是在自掘坟墓,处处为他歌功颂德的赵之垣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安陵容还是担心:“这宫里的人惯会拜高踩低,这会儿指不定有多少人再等着看姐姐笑话呢。”她视线往下,落在甄嬛肚子上,“若是姐姐此时能有个孩子……”
“子嗣哪能说有就有呢?”甄嬛垂眸一声叹息,“没有的时候盼着有,有了又怕与人恶斗纠缠,这么一想,倒不如没有的好。更何况,如今华妃春风得意,横亘在我与皇上之间,便是有孩子也改变不了什么,这有无之间还是听天由命吧。”她露出一抹苦笑,强打起精神说道,“不用管旁人怎么笑话,我只推脱身子懒怠不愿见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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