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带着淳常在进了东配殿,让人服侍她更衣,自己则熟门熟路地走到榻前坐了下来。
“奴婢还以为您今日是真的要出来散步呢,原来是为着这事儿。”翠音给安陵容倒了杯茶,忧心忡忡地开口,“难怪出门前您不让芬若姑姑跟着,这要是姑姑跟着来,您也不敢亲自冒险。”
安陵容笑笑,哄她两句:“好了好了,别生气,我这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吗?”
翠音难得胆大地瞪了她一眼,转而说道:“奴婢倒是没想到,莳萝居然还有点功夫在身上,那手劲儿、那准头,旁人练上二十年都未必能有,到底是小主进宫前千挑万选才带进宫里来的人。”
正说着,莳萝就回来回话了:“小主,莞贵人正和曹贵人坐着一道说话呢,听说小主和淳常在先回来了,莞贵人只笑着说知道了,倒是曹贵人,脸色有些古怪,奴婢说不上来,像是又惊讶又欣慰的样子。”
安陵容端着茶盏静静地想了一会儿,随后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回,倒是我被她当枪使唤了呢。”她重重地落下茶盖,嘴角笑容不减,眼中却是一片森冷,“曹琴默,好得很。”
莳萝抬头与翠音对视一眼,后者只是小幅度地对她摇了摇头。
淳常在换好衣裳出来,坐在安陵容身边,说话间犹然带着一分哭腔:“容姐姐,淳儿好怕……”
“别怕。”安陵容拍着淳常在的后背,软语哄了她半晌,而后细细地问了她今日发生的事情,心道果然是华妃。
淳常在也知道兹事体大,拉着安陵容的手直问她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
后宫干政是多大的罪名,安陵容知道,华妃自然也是心里清楚得很,否则也不会私下传信给年羹尧。此事被淳常在撞破,华妃为了保住这个秘密,更为了保住自己这条财路,定会杀人灭口——这宫里,没有人会比死人更能守得住自己的嘴。
若是告发,皇上不能立时处决华妃的话,华妃之后必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若是不告发,华妃也未必会记得这份恩情,只等着日后再寻机会灭口。不论怎么选,都逃不开一个死局,既然如此,还不如放手搏一搏,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皇上。”安陵容心里落定了主意,拉着淳常在的手就往外走去。
养心殿,张廷玉正和隆科多一起向皇上告发魏之耀严火之事,并上奏:“臣已查明,年羹尧派家人四处经商,牟取暴利,年羹尧之子年富年斌伪编名色,私占盐池,这两年获取暴利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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