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鼻尖的酸意,安陵容宽慰道:“姐姐,当日我虽不在,但我也能猜到几分。依年氏的性子,未必你低头求饶,她就会放过你,这个孩子留不住,是天意如此。”
甄嬛只是怔怔地摇头,自怨不已:“我为何要得宠,我若是默默无闻,年氏就不会嫉恨我,不会置我于死地。年氏纵然千刀万剐不足泄恨,可是我呢,我何尝不是大错特错。”她低头看着肚兜,又是落泪不止,“这肚兜,我是欢欢喜喜绣给我孩儿穿的,如今肚兜还在,可我的孩子,却再不能来到这世间了。”
安陵容心里堵得慌,也跟着落下泪来:“姐姐,此番之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过于自责。槿汐和我说,你整晚整晚熬着不睡,总是哭,对自己实在是无益,将来即便身子好了,也会落下见风流泪的毛病。我听竹息姑姑说,太后当年就是这样才落下病根的。”
“太后福泽深厚,又可是我能比的。”甄嬛油盐不进,眼睛都哭肿了也停不住。
安陵容一声叹气:“姐姐这样哭泣不止,万一皇上来了看见,又要勾起彼此的伤心,长此以往,皇上的恩宠姐姐要还是不要了?”她捻起手帕擦去甄嬛的眼泪,“当日眉姐姐疏远皇上,姐姐还跟着一起劝过,如今到了自己,怎么一点也不顾及了?皇上顾念姐姐,年氏说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了,半分也不念往日旧情,姐姐合该体谅才是啊。”
“我失去这个孩子才不过半个月,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就能涂脂抹粉,穿红戴绿地去强颜欢笑吗?”甄嬛垂眸,“并不是我要自苦,而是我一见到皇上就难免想到此事,我实在是笑不出来。”
安陵容只能默然,忽的听见门外传来极轻的一声叹息,抬头看去,似是看到一抹明黄缓缓走远。
好不容易哄甄嬛睡下,安陵容起身离开,抬眸不经意瞥了一眼东配殿,有些奇怪:“今日淳儿又不在吗?”
“是,贞常在近日时常去皇后宫里听训,奴婢也不知所为何事。”崔槿汐回道。
安陵容心头忽的划过一丝异样,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好像那层窗户纸就近在眼前,可是怎么伸手都捅不破。
甄嬛小产,让后宫都笼上了一层阴霾,皇后翻看了敬事房的档案,紧紧皱起了眉头:“皇上这一个多月,一个人都没召幸过?”
“是。”内务府总管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除了十五那天晚上来陪皇后娘娘和偶尔去春禧殿坐坐以外,其他小主皇上一个都没见。”
“你每天都递牌子上去吗?”皇后又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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