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康苍白无力的小手脱落砸在泥泞里,她才呆愣了一瞬,埋头嘶吼着痛哭出声:“啊————啊…………”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任由雨水拍打,听着那哭声,只觉得心里破开一个大洞,冷风倒灌进来,天地都黑寂下来。
“事情办成了?”景仁宫里,皇后懒洋洋地靠在榻上,端着茶盏啜饮一口,神色冷淡如霜。
贞嫔还算镇定,她垂眸静静地开口:“是,重阳楼人迹罕至,又下场大雨,什么证据痕迹都没有留下。”
皇后搁下茶盏,点了点头:“那就好。”
“为什么……”敏嫔坐在下首,吓得花容失色,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幕,身体还是会不自觉地发抖,她看着皇后,却看见她青面獠牙,面如鬼魅,“为什么要对安康动手?她还那么小……她只是一个公主,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皇后不以为意,笑得轻柔温婉:“可是,荣贵妃最疼爱她啊。”她低低地笑出声来,“本宫就是要她痛彻心扉,只有这样,她才会牢牢记住,这宫里,本宫才是正经主子,她区区一个妾室,只能匍匐在本宫脚下做一只蝼蚁。”
她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苦闷在这一刻如数敲碎,皇后长长地喟叹了一声,头也不抬地吩咐剪秋:“绣夏可以处理了。”
剪秋了然一笑,俯身应是。
敏嫔坐在凳子上,只觉得浑身冰凉,她颤巍巍地抬头,撞进皇后浅笑盈盈的眼眸之中,吓得一哆嗦,猛地跪了下去:“皇后娘娘……”
她是真的害怕了。
被皇后威胁后,玉贵人告诉她,当年纯元皇后的死和皇后脱不了干系,她便以此为要挟,逼迫皇后让步,只答应了帮皇后做一件事情。
可是敏嫔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件事情居然会害死安康!她只收到传信,让她今日午后带安康上重阳楼,其他什么都没说。
原本敏嫔还觉得奇怪,为什么皇后的要求会这么简单,后来看到贞嫔出现在重阳楼时,她下意识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还不等她想明白,贞嫔就一个伸手,干脆利落地将安康推下下去——若不是贞嫔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敏嫔当场就要尖叫出声。
敏嫔不住地发抖。
安陵容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是当着安陵容的面带走安康的,豆蔻也是被她支开的,又没有人看到过贞嫔,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数她的嫌疑最大。
这一局,皇后竟是连带着敏嫔也一并算计了。
“敏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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