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许宫里大办庆典之事,只让宝华殿的法师日夜祈福,宫里的人都知道是为的什么,人人都不敢冒尖说半句。
偏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非要闹出事端来。
玟贵人哭哭啼啼,散乱了鬓发缩在皇上怀里,狭长妩媚的眉眼此时透着无尽的哀伤与委屈:“臣妾骤然小产,皆是因为熹贵妃娘娘送的那副《送子观音》图的画轴里塞满了麝香!臣妾原以为贵妃娘娘是好心,所以日日挂在床前,也好全了臣妾求子之心,却没想到,贵妃娘娘竟然这般狠毒……”她哭得说不出话来,伏在皇上肩头颤抖不已。
甄嬛在来的路上就想到了此事。
自见到玟贵人的第一眼起,甄嬛就不喜欢她,直觉告诉她,这是个不安分的主,所以,自打玟贵人怀孕,甄嬛便对她敬而远之了,不曾想竟在小小阴沟里翻了船。
“皇上,单凭玟贵人一面之词,怎能断言是熹贵妃所做呢?”敬妃见皇上神色变幻莫测,婉声说道,“更何况,熹贵妃膝下儿女双全,又手握协理六宫之权,与玟贵人没有丝毫冲突的余地,为何要害她的孩子?这于理不通啊。”
“敬妃娘娘这话可说岔了,玟贵人盛宠而有孕,若是生下皇子,只怕是前途无量,熹贵妃娘娘说不准是提早防范呢?”康贵人笑吟吟地开口,说出口的话却尖锐得厉害,“永和宫的瑾妃有孕动不得,玟贵人却是人微言轻,失了孩子闹起来也不足为惧,熹贵妃位高权重,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了。”
甄嬛紧紧抿着嘴角,抬眸看向皇上,却见皇上也正在看她,蓦地心头一凉:“皇上,为何这般看着臣妾?”
“熹贵妃,你有没有做过?”皇上冷声问道,周身散出的气势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你只要回答朕,做过或没做过即可。”
窗外的雪簌簌地从枝头落下,甄嬛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微微眨了眨眼睛,忽略心头传来的丝丝刺痛,俯身一礼道:“皇上,此画是年前臣妾送予玟贵人的,若麝香是臣妾放的,首当其害的应该是臣妾,而非玟贵人。”她缓缓抬起头,眼底一片幽深,“臣妾已有孕三个月,比之玟贵人还要多上半个月,还请皇上明断。”
殿内倏然一静,皇上神色陡然一变,眉梢染上喜色:“嬛嬛,此话当真?”
“臣妾一向信期不准,这段时间容儿又病重不醒,温太医和周太医分身乏术,臣妾身边只有一个卫临,因此不敢将此事张扬出去。”甄嬛垂眸,状似不经意地躲开了皇上的搀扶,“年下事多,皇贵妃受不得累,少不得臣妾多担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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