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起,春乍寒,月色缈缈如烟,似梦似幻,永寿宫的珊瑚熠熠生辉,在皎皎月光下更显流光溢彩,被月光笼罩着的后宫也越发显得静谧起来……
一滴冷水滴落眉心,安陵容陡然醒来,金色的阳光从窗外落进来,将寝殿晒得暖洋洋的,她缓缓坐起身,赤脚踩在一片光亮之中,身影却隐匿在阴影里。
就这样枯坐了许久,一道碗盏跌碎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莳萝飞扑过来,泪流不止:“娘娘,您可算是醒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
安陵容浅浅一笑,抬手拭去莳萝的眼泪:“本宫这不是好好的吗?哭什么。”
她的指尖冰凉得不似寻常,莳萝却沉浸在欢喜里而忽略了过去,只不住地点头,喊来了周楠:“周太医,娘娘醒了,是不是身子已经无碍了?”她一面问着,一面让豆蔻去养心殿告知皇上。
周楠细细把脉,手指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抬头看向安陵容,眼底满是惊愕,然而,安陵容却只是眼眸带笑,盈盈地与他相望,直到周楠实在顶不住这样的目光,她才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收回视线。
“是,娘娘已经大好了。”周楠说得有些艰难,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苦涩。
莳萝一叠声地说着“阿弥陀佛”,全然没有发觉周楠的异常,自顾自地说着:“娘娘此番大病,人都瘦了一圈,奴婢这就让小厨房做些温补的药膳,给娘娘好好补补……”
“莳萝,先和我说说这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情吧。”安陵容笑着拦住莳萝的脚步。
“娘娘才醒,何苦这么急着劳心伤神。”莳萝嘴上虽这么说,到底也不敢瞒着安陵容,一五一十地说来,“娘娘一病三个月,宫里天翻地覆。年前宫里有三位有孕的嫔妃,年后却一个接一个地没了孩子,件件都和皇后有关,皇上为此心力交瘁,人都瘦了一圈。”
安陵容静静地听着,周楠已经退到外间煎药去了,寝殿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正月里,玟贵人因为日夜侵染麝香而小产,后来查出来是皇后身边的剪秋姑姑指使人做的,皇上罚了她去慎刑司。”莳萝给安陵容添了一件衣裳,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继续说道,“上个月,熹贵妃娘娘新得了一株珊瑚,邀请各宫嫔妃前去观赏,期间,她与皇后娘娘独处一室闲谈,不知发生了什么口角,皇后娘娘竟推了熹贵妃娘娘,熹贵妃娘娘一时不察,肚子狠狠撞在桌角上,当即小产。”
安陵容喝水的动作立时僵住:“皇后竟这般肆无忌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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