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亲王大概也是无路可走了。”安陵容捧着手炉靠在软枕上,“先帝驾崩前,指定了张廷玉、鄂尔泰、庄亲王和果亲王为辅政大臣,如今张廷玉和鄂尔泰都进了军机处,果亲王也被任命担了要职,只有庄亲王被撇开扔到了一边,他心里怎能不急?”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甄嬛怅然地叹了一声,神色微微有些恍惚,大约是因为太久没有听到故人的名字了,是以安陵容才浅浅提了一嘴,她便有些怀念起来,“也不知道弘昭在他身边过得好不好……”
果亲王府,有朗朗书声传来。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文采双鸳鸯,裁为合欢被。著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果亲王温柔地看着正在读书的弘昭,仿佛看见了年幼的自己,临窗而立,诵读流畅。
不远处的十七福晋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狠光,手指抑制不住地紧紧攥成拳头,身旁的老嬷嬷低声说道:“福晋,世子和咱们王爷着实相像,这眉眼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奴婢还听说,寿康宫的太后娘娘曾经和王爷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这……”
“闭嘴!”十七福晋低声地呵斥了一句,但责怪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甘与愤怒充斥着她的心,让她无法对弘昭的到来生出一丝一毫的欢喜,咬了咬牙,她转身离开。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甚至连细微的表情变化、情绪起伏,都被角落里的采蓝收进了眼底。
“王爷,方才福晋来过了。”采蓝出现在果亲王身后,低声说道。
果亲王视线依旧停在弘昭身上,只冷冷说了一句:“找个时间处理掉吧,她既容不下弘昭,那本王也没有再留她的理由了。”他说得很漫不经心,就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采蓝垂眸领命,刚要退下,却又听见果亲王说:“采蓝,你跟着本王多久了?”
“奴婢今年十七。”采蓝木着脸回道,她刚出生就被遗弃在路旁,是王爷把她捡回来的,她多大岁数,就跟了王爷多少年。
“本王时日不多了,弘昭以后就托付给你照顾。”果亲王闷闷地咳嗽了两声,“你过来,本王有件事情要嘱咐你。”
采蓝哀哀地看着果亲王,就像迷途的小马即将失去为她引路的老马。
“想办法去告诉宫里的宁太嫔,就说当今圣上容不下本王,让人给本王下了慢性毒药,才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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