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皇上辍朝九日,服缟二十七日,又命嫔妃皇子们服白布孝服,皇子截发辫,嫔妃剪发,满汉文武大臣一律百日后才准剃头,举国齐哀,停止嫁娶作乐二十七日,男去冠缨,女去耳环。天下臣民一律为国母故世而服丧。
这样隆重的丧仪从未有过,而皇上亲自定下“孝贤”二字作为皇后的谥号,晓谕礼部曰:“皇后富察氏,德钟勋族,教秉名宗。作配朕躬五年,正位中宫二载,逮事皇考克尽孝诚,上奉圣母深蒙慈爱。问安兰殿,极愉婉以承欢;敷化椒涂,佐忧勤而出治;性符坤顺,宫廷肃敬慎之仪;德懋恒贞,图史协贤明之颂;覃宽仁以逮下,崇节俭以褆躬。此宫中府中所习知,亦亿人兆人所共仰者。兹于乾隆二年九月十一日崩逝。睠惟内佐,久藉赞襄。追念懿规,良深痛悼。宜加称谥,昭茂典于千秋;永著徽音,播遗芬于奕禩。从来知臣者莫如君,知子者莫如父,则知妻者莫如夫。朕昨赋皇后挽诗有‘圣慈深忆孝,宫壸尽称贤’之句,思惟孝贤二字之嘉名,实该皇后一生之淑德,应谥为孝贤皇后。所有应行典礼,尔部照例奏闻。”
如此郑重其事,众人皆赞叹皇上对皇后情深义重,富察一族更是极力感念皇上恩德,纷纷上折子谢恩,再三表明忠心,直言誓死追随皇上。
“他倒是会利用人心。”甄嬛听说了此事后,不免觉得有些讽刺,“当年荣保嫁女时还有些不情愿,如今女儿没了,倒是忙不迭地来表忠心了。”她拿着剪刀精心修剪花束,“那么一大家子,我瞧着只有皇后的胞弟还有几分长进,其余的人,哼,徒有其表罢了。”
“大家族可不都是这样么?一代又一代,总会有那么一两代出歹笋,好吃懒做,只贪图享乐不求取上进,那自然就是好笋被歹笋挤占,家族再大也要被败完。”安陵容看着甄嬛修剪得宜,花束慢慢成型,盯着中间最艳丽的一朵紫菊,喃喃道,“但若是一株好笋长成参天绿竹,撑起了整个家族,就又另当别论了。”
时间过得极快,晨起梳妆描眉,夜里雨露承恩,枕着天黑,等着天亮,日子便一天天地疾驰而去,睁一睁眼,就又是新的一天。
冬去春来,春去夏至,新选的秀女们在乾隆三年夏天来临前进了宫,一个个唇红齿白,娇嫩又鲜艳,其中尤为常在陆氏得宠,不过半年时间就一路晋封到了庆嫔,一时风头无两,即便嘉嫔传出怀有身孕的消息,也不曾动摇她的盛宠半分。
“那陆氏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破落门户出身的秀女罢了,也敢和本宫平起平坐?”嘉嫔扶着肚子,气得身子止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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