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一脸呆怔地站在原地,挠了挠头:“皇太后,我还是算了吧,要是皇兄醒来知道是我在打理朝堂,还不得直接灭了我。”他连连摆手,满脸拒绝,任由庄亲王在他身后使眼色使到快要脸抽筋,他也不为所动。
安陵容没想到和亲王居然会将这样的话直接宣之于口,不免有些发愣。
还是张廷玉站出来解围道:“只是担个虚名而已,和亲王若实在介意……”他转头看向安陵容,朗声说道,“不如由和亲王、润贝勒、睿贝勒一同理政,遇事也好协商一二。”
“如此也好。”安陵容点头道,“和亲王,你最年长,要多多照顾弟弟们。”
“好吧,谨遵皇额娘懿旨。”和亲王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朝堂之事暂且不必忧心,后宫之事却是让人操碎了心,一边是皇上重伤昏迷,人仰马翻,一边是嘉嫔受惊难产,手忙脚乱,勤政殿那边甄嬛已经过去了,寿萱春永殿这边自然是安陵容留下坐镇。
偏殿传来嘉嫔凄厉的惨叫声,宫女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进进出出,浓郁的血腥气弥散开来,陪在安陵容身旁地纯嫔忍不住捂着嘴走到一旁干呕,她紧紧攥着手帕,似是想起了自己生产那天的场景,脸上一片煞白。
安陵容看出她的不适,淡声开口说道:“这里有哀家看着就行了,你先回宫歇息吧。”
“多谢皇太后关怀,臣妾无碍。”纯嫔脸色发青,但还是强撑着留了下来,她的手用力地握着贴身婢女的手,似乎这样就能够减缓几分自己心头的恐惧,“贵妃娘娘身体不适,娴妃姐姐又为救皇上而受伤,臣妾若只顾着自己,那真是连为人都不配了。”
安陵容默默地点了点头,便也随她去了。
等待总是让人觉得焦灼,尤其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偏殿里虽然生着火盆,却怎么也暖不起来,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漏进来,和暖烘烘的热气交织在一起,搅得心头一阵冷一阵热,如同被分割在两个季节一般,在寒冬与暖春之间来回交替。
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安陵容终于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声,熬了一夜的疲倦在顷刻间消散殆尽,她刚想起身进去看一眼,却又听见里面传来嘈杂惊慌的吵嚷声,不由冷声开口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稳婆连滚带爬地从偏殿跑出来,手脚发颤地跪倒在安陵容面前:“回禀皇太后,嘉嫔娘娘生下一个小阿哥,但、但是……”她猛地哆嗦了一下,狠狠闭上眼,“但是小阿哥胎里不足,才落地就、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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