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瑜!”
冯姝月憋着满肚子的火气急匆匆赶到花厅外的连廊,她没想到,崔瑜竟然这样不给她面子,简直比做贵妃时更令人讨厌。
几步之外,崔瑜缓缓站起身,她看着冯姝月怒火冲天的模样,嘴角笑意逐渐加深。
今生此刻,冯姝月不该知道她的闺名。
她确实怀疑过那个丫环,可后来看到她的神情,崔瑜便知道她并没有说谎,真的是冯姝月要见自己。
而她之所以打定主意不去,不过是因为被激怒的人,更容易露出马脚。
冯姝月看着崔瑜这副唇畔带笑,云淡风轻的模样,登时气结。
又是这样!
好像不论她做什么,都在崔瑜掌控之中。
冯姝月深吸几口气才平复好心情,她劝自己,今时不同往日。
她可是重生的,怎么能如此轻易便被人影响心绪。
“崔四姑娘。”
冯姝月整理好心情,浅浅施了一礼,“今日请姑娘相聚,实是因为我久仰姑娘才名,新作了一首诗,想请姑娘指教,这才冒然唐突,没想到这丫环笨嘴拙舌,竟引起了姑娘误会,惊扰之处,还请崔四姑娘海涵。”
“冯姑娘严重了,”崔瑜淡淡道,“只是我才疏学浅,以冯姑娘今时今日之大才,你的诗作,只怕轮不到我来品评,更何谈指教呢?”
那是自然了。
冯姝月听得喜不自胜,那可是她辛辛苦苦从母亲留下的手札里背下来的。
她母亲竟然还注解说那是位姓杜的诗圣所作。
冯姝月可没听过什么姓杜的诗圣,她猜想那很可能就是母亲处事低调,不愿意才名外露,这才杜撰了个诗圣出来哄骗她。
母亲那诗做得可真是好啊,她不过是随意吟诵了几首,可就连祖父这个太祖皇爷钦点的状元,都惊讶的合不拢嘴,连连称赞她大才。
冯姝月有些替母亲不值,若母亲没有紧紧捂着自己的才华,不肯让别人知道,说不定,祖父就不会拘泥于家世,那样看不起她了。
不过今天,冯姝月要请崔瑜品鉴的,却不是她母亲所作的那些被冠以李杜白刘等人姓名的佳作。
她从袖子里掏出薛涛笺,长方形的粉红小笺上字迹清晰的写着一首七言律诗。
她伸手递给崔瑜,然后紧张地死死盯着崔瑜的表情看,不肯错过分毫。
“想不到还未至冬日,冯姑娘竟已有此等雅兴,咏起雪中墨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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