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也都难以作出能够胜出这一篇诗作的作品来。
今时的长安天子固然不是什么雄帝壮皇,长安也远没有绮殿千寻的华丽,但诗辞作品总是有艺术夸张的成分。李泰此诗唱罢,很快又有其他才思敏捷的人试为唱和之作,水平自是参差有别,宴会的气氛则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此时已经到了四月初夏时分,学馆中有清泉流瀑、杨柳青葱。尽管早已经过了三月上巳日,李泰还是让人布置了一个曲水流觞的场景,将氛围感拉满,使这些与会人士大生宾至如归之感。
宴会中李泰固然是绝对的主角,不过对于一些特殊的人物、他也给予不小的关注,这当中便包括陈霸先的子侄。
李泰并没有见过陈霸先,对于其人仪容气质多从旁人口中描述所知,此时见到其子陈昌和侄子陈顼俱是仪表堂堂,由此倒是也可以对陈霸先具体相貌略作想象。
“陈郎入京以来,起居生活是否得宜?”
之前双方并不通使,处于一种敌对的态度,李泰对这堂兄弟俩自可忽略不问,但是自此以后双方便要展开各种合作,当然也要给予必要的关照,于是李泰便笑着向陈昌发问道。
陈昌闻言后连忙站起身来,向着李泰垂首作答道:“初入长安时确有不适,南人北行、水土不服,但居住一段时间后也渐有适应。尤其唐公入朝以来,对诸寄居群众多有关照,饮食起居并有改善,由衷感激唐公关照。唯是思乡思亲之情日久愈炽,每每流涕湿枕。”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狐死首丘,鸟倦归巢,慈乌反哺,羔羊跪乳,概是物通人性,常情如此。”
听到陈昌这么说,李泰便又笑着答道,旋即便又脸色一沉,正色说道:“然则人之所以异于禽兽,在于克己立志,在于发奋自强,不为物情所滞,不受逆境所拘。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先贤圣哲事迹可歌,余辈纵然难摹,踵迹而行得于皮毛亦大益此身!
汝父陈司徒今犹据守江表,未因敌强自弃,仍是奋力以争,儿辈亦应衔此志向,虽天各一方,仍立志自强,这才真正胜于徒然流涕。来日重逢,可以豪言无负光阴!”
他自然有资格讲这样一番话,乱世之中至亲离散者不知凡几,而如他这般与亲长离散后能创出如此事迹者却寥寥无几。
陈昌在长安多时,对唐公事迹也多有耳闻,心内的确是颇为佩服,闻听此言也是颇受鼓舞,便又作揖说道:“唐公良教,某必铭记于怀,于此用心立志求学,以求来年跪拜父前能有才志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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