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皇帝抬眼望着暖阁顶上的雕梁,良久,才开口说道:“王承恩,于东安门外择一处官宅赐予张诚,作‘昭勇将军府’,适才那宫娥也一并赐予他,你另外再选两个宫娥随她同去。
此事,朕就不下旨了,你去传朕口谕办理就是!”
“奴婢遵旨。”
王承恩接旨后,又等了一会,见崇祯皇帝再没有别的吩咐,便缓缓退出东暖阁,前去遵旨办事。
…………
话说这边张诚出了宫城仍是心有余悸,他直到过了承天门后,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不住的暗骂自己真是该死,在崇祯眼皮子底下怎能如此失态。
幸好自己反应够快,靠装孙子蒙混过了关,他在心里琢磨着也或许是崇祯觉着自己还有大把的利用价值,才未怪罪自己。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兵部衙门,林芳平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他们见面后也不言语,张诚将腰牌递给守门军卒查验后,便进入兵部在门房内等候陈新甲。
原来陈新甲在张诚进宫之前,便已命人传话给他面圣后来兵部一趟,本兵有话要与他交代。
就在等候陈新甲这段时间,张诚回味着东暖阁里崇祯和陈新甲所说的话语,他嘴角不由撇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原本还想借此次入宫面圣的机会,劝一劝崇祯皇帝改变对辽东战事的认识,争取皇上也能有以持重为上的心意,如此上下一心,或可挽回辽东的危局。
但自己却偏偏在这关键的时刻,搞出了君前失仪的事情来,也只能先保命为上,至于辽东的战事就只能寄希望于洪承畴身上了。
想到此处,张诚脸上的笑意更值得玩味,他暗思:以目前的形势,若是辽东战事顺利,自己必然又是大功一件,若是不顺,那就只得推锅给洪督臣。
“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张诚想着这一句话,差点就笑出声来,没有办法的时候,只能先求自保,他在心里说道:“对不住了,洪督臣。”
…………
“真是糊涂,鲁莽……”
陈新甲怒气冲冲的继续说道:“你可知那是何处,若非皇上天恩浩荡,此刻你已身首异处,甚至罪及家族。”
张诚俯身拜倒,面容藉藉的轻声说道:“张诚确是不该在皇上跟前失态,幸得本兵一力维护,此恩如同再造,张诚没齿难忘。”
陈新甲坐在案后望着张诚,他的眼神十分复杂,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我非是维护与你,完全是为国惜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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