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时,未曾想这兵备道张斗却突然杀出,一刹间,洪承畴忍无可忍,一腔怒意全都喷涌而出。
他声色俱厉的冲兵备道张斗喝问道:“我十二年的老督师,兵力是否薄弱会不知道?你书生一个,又懂得什么,还要你来教本督不成?”
此刻,洪承畴内心中的积火,一下子统统全都发泄到职下官员的头上,他任职蓟辽总督后,在辽东威望极重,平时也算是待人温和,此时突发脾气,立时将兵备道张斗惊得面无人色。
他略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督……督臣……息怒……职下,职下……”
洪承畴却是怒意未消,继续对他大声喝道:“纯粹是清谈空言,根本不通实务,本督要你有何用?出去!”
张斗被他一通怒骂,直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起身跪伏在地上,连连叩头不已,“咚咚”有声,额头上立时便肿起一個大血包,鲜血淋漓,让人见之心惊。
大堂内的各官将,一时间都被洪承畴的样子给吓住了,即使连陈九皋这般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的人,都是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张诚虽是规规矩矩的坐在椅中,一如众人那般,但心中却暗笑洪承畴身为蓟辽总督,也只能指桑骂槐,拿张斗来杀鸡做猴。
果然,张若麒的脸色十分难看,洪承畴这一招杀鸡做猴的作法,明着对张斗,暗里确是在针对于他,他口口声声的骂张斗是一介书生,何尝不是在骂他张若麒?
“咳咳……”
张诚见今日的军议火药味越发浓郁,场面也有些尴尬,他忙咳嗽一声,开口说道:“洪督,张兵宪也是心忧辽东军事,一时无心之失,还请督臣不要苛求太过。”
张诚带了个头,大堂内诸官将也是纷纷开口为兵备道张斗求起情来。
“哼!”
洪承畴本就不是针对于他,此刻见诸官将都为他求情,他哼了一声,就对张斗说道:“既是张总兵与诸官为你求情,今日便饶了你,此后当谨记慎言!”
张斗從地上爬起身来,連连拜道:“是,是,职下全都記住了。”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鲜红一片,满手是血,临坐下时还不忘往张诚这边看上一眼,以示谢意。
看他如此,大堂内各官都有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只有新来的参军马绍愉继续端坐如初,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马绍愉虽也是奉了皇命,以及本兵陈新甲的私下授意,前来充任参军,好与监军张若麒联手牵制洪承畴,督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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