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着赵正和达念进了院子。赵正先去拜了安郡王的灵牌,他点了三炷香,看到灵堂内空荡荡的,只留了那一排毫无生气的木牌,心中便想起了安郡王的容貌,彷佛便就在眼前。想起在河西第一回见到这个耄耋老人时,便被他狠狠摆了一道,想起刚兴建团练营时,又被这老头子狠狠摆了一道,导致平凉被他牢牢掌握,让赵正不得轻举妄动,投鼠忌器。
此时,这老人已去三月,赵正心中本该松口气才是。可不知怎地,这口气刚落肚,又提了起来。
凉王说,有安郡王在,朝中便无掣肘。若是没了安郡王,就算林仲辞了首相之职,河陇亦不得安生。太子一党如今式微,逐渐蛰伏。但以凉王对太子的了解,他是不甘心被河陇压这一头的。日后如何使坏尚不能知晓,可凉王觉得,没了安郡王与林仲,太子可能更加偏激。
此话怎么说起赵正还需看朝堂形势判断,但他知道,正是因为安郡王,他才能有一个明确的思路和方向。河陇的今天,安郡王功不可没。
于是收敛侥幸的心思,赵正捧着香,真心实意地扣了三个响头。
“你老人家一路走好,也多谢你照顾平凉子侄这数年。如今金玉已贵为国公,琳儿亦是县主,身份显贵已不是常人可比,便就算元良,正式场合都要向他们行礼。他们有今日,元良高兴。”
赵金玉虚扶着赵正起身,插好香火,两人相视,莞尔一笑。
“后日朝会,圣人定有圣意。元良你可知此次,圣人有何重任交予你?”赵金玉卖了一手好关子,问。
赵正摇头,“路上风言风语甚多。有说让我替凉王领河陇节度使的,有说留用长安,领南衙十六卫的。还有说圣人嫌大兴宫夏日太过燥热,想要兴修兴庆宫,让我领衔筹建……这前两个还有迹可循,可这让我修兴庆宫,又是怎么个章程?”
赵金玉叹了口气,与赵正出了祠堂,道:“圣人的心思,我亦不懂。不过还真让元良说对了,我岳丈郑相亲口与我说,圣人打算让元良留在长安,修兴庆宫。”
赵正气乐了,“这是从何说起?修兴庆宫是工部的事,我一个武将,修得哪门子宫殿?工部那一票尚书、侍郎呢?死绝了?”
“并不让你动手,只是让你主持。”赵金玉道:“要怪,就怪你当初留下了筑城图。”
“可那是平凉的筑城图,与大内怎能相提并论?”
“这不过只是个借口,圣人不在意你是要修平凉还是什么宫城。他要的是个由头。”
“怎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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