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富贵足矣、盛矣,本不愿再招惹是非。但太白你为了国事日夜操劳,餐风露宿,老夫又有何面目袖手旁观!王家诸子,太白看上谁了,老夫来想办法,这个面子总是有的。”
邵勋大喜,脱口而出道:“得夷甫相助,大事济矣。”
“没大没小。”王衍暗骂了句。
“绢布之事……”邵勋又道。
“须得从洛阳、广成泽、许昌、陈县四地调运。”王衍说道。
邵勋看着他,笑笑不说话。
老登可以啊,他跑到哪里,王家产业就经营到哪里。
丈母娘是真的有经商天赋,金银器买卖做得飞起,葱蒜生意也不嫌小,听说最近又做牛车生意了,就因为当年王衍卖了辆牛车……
“安平这边都料理完了?”谈完了“大事”,王衍关心起了“小事”。
“人人都有所求。”邵勋说道:“先登勇士得了两倍赏赐,伤亡较大的部伍得了加赏,军官有进身之阶,羊彭祖又当了清河太守,谁还会闹?银枪、义从儿郎在此,不要命的尽管来闹。”
王衍点了点头。
又打又拉、分化瓦解的手段,用得如此纯熟,全忠是有几分本事的。
现在只要把最后的欠账还了,事情就过去了。
“接下来可是要移师涉县?”他问道。
“自然是要去的,但不会全部都去,拣选精锐,出动个三四万人足矣。”邵勋说道:“刘曜不过四五万兵马,涉县有九千守军,累死他都拿不下来。”
当然,九千人是过去式了。
城外营寨的三千人已经完蛋,城内原有三千宛城世兵、一千石勒降兵、一千洛南府兵外加一千部曲,总计六千人。
刘曜攻城外营垒时至少死伤几千人,再攻涉县的话,如果没有突发事件,他把带过来的步兵拼掉一半以上才有可能。
他若真这么做,刘聪绝对饶不了他。
而且,上党那个地形,也很难再增兵了。
一个是摆不开,人去多了纯粹是干吃饭。
另外一个原因是补给,上党如何能跟河北比?
唐代有个藩镇名“昭义军”,辖泽、潞、邢、洺、磁五州,大致就是如今的山西长治、晋城外加河北的邢台、邯郸。
这个藩镇养了很多军队,治所在潞州(长治),节度使没事时就带着军队向东过滏口陉,就食河北。原因是从河北运粮到潞州损耗太大,而泽潞二州的钱粮又不够养这么多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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