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箐妆容完毕,僵硬着脖子坐在床畔等候。眉如远黛,面若桃花,顾盼间无不显露楚楚风华。
匆匆忙忙间她早饭都没吃饱,脑袋上的金首饰起码有五斤重!那边苏氏还在死命找东西。
“你的戒尺呢?”按照规矩,及笄礼‘受戒’用来自省的那一把戒尺,是要随新娘一起带去夫家的。
叶箐箐目不斜视,“应该在柜子里的。”其实她也不记得……
“这孩子,什么东西都能乱放吗?”苏氏在那碎碎念,她还要顾着外头呢,戒尺又找不着了。
不一会儿,汤宛容跑了过来,道:“娘亲,喜娘叫你出去一趟呢,戒尺我来找吧。”
苏氏应声而去,小嫂子接手了翻箱倒柜的活,今日大伙都忙,就叶箐箐坐着最闲了。
新娘子被勒令脚不着地,出门有叶志风这个哥哥背到轿子里,到了裴家门口则有新郎官抱至门槛处,同步跨进宅门。
那戒尺也不知掉在哪里旮旯地了,汤宛容好一阵子遍寻不着,外头人声鼎沸,都来围观箐姑娘出嫁。
“小嫂子,多多不知怎么摔破了嘴巴,正哭个不停呢,”刘品玉提着花篮子路过门口,探进脑袋喊了一声:“你快去瞧瞧吧。”
一路随行要撒花瓣,这东西容易枯萎又不能连夜弄好,鲜花是早上才送来的,她要拿去给无非做这活。
“怎么就摔了,孩子没事不?帮我叫志风去看看吧。”汤宛容还没找到戒尺呢,实在走不开。
“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在门口候着吉时呢,城里许多流民乞丐都跟着过来,叶小哥在外头散福。”刘品玉摇摇头,交待汤宛容去哄哄孩子,自己匆忙地提着花篮子走了。
为求一个好兆头,家有喜事之际,都会设流水席款待穷苦人们,当然此举视家庭条件而定。有钱的有心的就会趁此机会积福积功德。
西南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大批流民涌入南方,石安城这里相对来说算少的,但是城内乞儿也是数量剧增。
此番裴家在城门设立粥棚三天三夜,并且前来门口贺喜的路人都有赏钱,虽然只是每人十文,但这种平白得来的好处自然人人叫好。
那些流民之所以会不远百里跟到这来,也是不想错过女方家的赏钱,完全不惧一来一回个把时辰,可见是有多穷苦了。
不过一路上吹吹打打,又有热闹可以看,他们也很欢喜就是。没见新郎官白马红袍,举城女子都为之倾倒嘛!
叶志风在门口给那些人发铜板,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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