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明白南京兵部为什么跳过内守备而直接弹劾神宫监掌印,合算是内守备根子太硬搬不动,相比起来神宫监掌印要好欺负点。
“其祖上朱真,跟随成祖皇帝由北京起家,官拜中都留守司指挥佥事,累赠保国公。朱真之子朱谦在正统年间参加了北京保卫战,升左都督,总兵宣府,追封保国公。朱继勋万历十九年袭爵,任南京守备。”
与对周贵的描述相比,王安对抚宁候朱继勋的态度就没有地位超然之类的个人评价了,和念户口本一样,没多一个字也没少一个字。
“嗯,这位也不好惹。看来陈矩还是太软,有人觉得司礼监好捏啊!”
现在洪涛算是全搞明白了,南京兵部既搬不动内守备周贵也搞不定几世备受恩典的勋贵朱继勋,所以才把目标瞄上了南京神宫监掌印。不管怎么比,杜学的根基最软,更容易成功。
但问题来了,杜学就算再没根基好歹也是司礼监外派出去的,俗话说的好,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与太皇太后、累世勋贵相比,有皇帝撑腰的司礼监应该更难斗一些,怎么会成了软柿子呢?
答案好像只有两个,第一,司礼监掌印陈矩的名声不够凶,手段不够强硬,给了外界一种可以适当占便宜的错觉。
第二,有人想借此事来试试皇帝的态度,到底是偏向宦官还是维护官员,或者向理不向人,亦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洪涛更倾向于两种皆有。陈矩和田义的性格差不多,喜欢读书、作诗,说话文文静静,性格内敛,更像当代的士人。
这个样子很利于和内阁大学士们沟通,要说万历皇帝也挺会选择秘书的,有了田义和陈矩在前面支撑,他缩在宫里不上朝会踏实很多,至少内阁和司礼监不会矛盾太多,勉强可以让朝廷运转起来。
自己刚登基那会儿根基太浅,不敢一下子把司礼监高层全换掉,而且用他们俩继续在前面顶着,也能给朝臣们一种安心的错觉。
但随着执政时间推移,手伸得越来越长,司礼监的重要性也越来越凸显。不仅仅要稳定局面,还得成为皇帝的一把刀去四处争权夺利。这时候陈矩的优势就成了缺点,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
反观王安的性格更外向一些,又不失冷静和隐忍,识大体且好胜心极强,但不善嫉,非常爱才,只要发现属下有真本事会毫不吝啬向皇帝推荐。
如果能把暴躁易怒、御下过严的毛病磨一磨,再多一些政治斗争的经验和手腕,将来是接替陈矩掌管皇城事务的绝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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