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刚刚平静了没有一个月的朝堂再次涌起波澜,工科给事中钟兆斗、王元翰联名弹劾南京内守备周贵、神宫监掌印杜学耗费无度、伐毁陵木、破坏龙脉。
皇帝的态度自然是要护短的,留中不发。隔了没几天,兵科给事中胡嘉栋、吴亮嗣,右佥都御史乔碧星也上疏谈及此事,皇帝依旧不搭理。
但转天,礼科给事中李可灼、周永春、汪若霖、杨涟,吏科给事中顾大章继续跟进,对周贵和杜学发起了轮番进攻,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本来一件不算太大的事情,当事人的来头也不怎么显赫,更不是关键重臣,居然引发了汹涌澎湃的弹劾,让好几个派系同仇敌忾,出乎了大部分人的意外,也让皇帝有点措手不及。
无奈,面对这么多弹劾,只能召集内阁讨论对策。结果依旧是不理想,在首辅沈鲤的带领下,大学士李戴、李廷机、翁正春都表示应该法办。
幸好大学士叶向高秉公直言,拿出了前段时间南京兵部和南京内守备的两份奏本,才给皇帝找了个台阶下。但到底该信谁的,依旧是没定论。
最终皇帝为了表明公正,选择了谁的也不信,下令南京守备抚宁候朱继勋调查此事,由南京锦衣卫协助,再派御马监提督王国泰携敕令火速南下,监督各方。
看上去这么处理应该没什么问题,文官和宦官互相弹劾,由勋贵负责调查实情,两边都不偏向。南京锦衣卫只干具体工作,也是怕碍于人情世故不好选边。王国泰则是代替皇帝坐镇的,免得有人自恃身份不服调派。
可依旧有人不乐意,几天之后市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份名叫《东林旬讲》的报纸,用春秋笔法把此事公之于众。重点强调了周贵、杜学的宦官身份,用断章取义、张冠李戴等手法突出了其道德败坏、贪得无厌的事实。
中心思想就是一个,宦官不仅祸乱朝政,还用各种方式与民争利。比如说售价极高的自鸣钟、琉璃器、四轮马车,都出自宦官之手,哪一样也够百姓一家老小吃喝不愁的。
乍一看吧,这篇文章里面没说皇帝一个字坏话,可怎么品怎么会引发无限联想。如果宦官都是恶犬的话,那狗主人应该也不是啥好东西,至少要背负管束不严的责任。
是谁写的这份揭帖呢?还真有署名,叫龟山居士。但写了等于没写,鬼才知道谁是龟山居士。明朝人,不仅仅士人,但凡读过几本书都喜欢给自己起号,甚至好几个号一起用。
“嘿嘿嘿,有点意思啊,他们学的还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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