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做为内阁首辅带头表示了遗憾,把责任全推给皇帝的同时也等于认可了皇帝在粮荒一事上的独断专行权。
“那好,拟旨昭告天下,灾民要救,粮食要买,但朕多一两银子也不打算掏!赈灾新法必须丝毫不差的执行,朕会从北京、南京派遣监使分赴各地查验,阳奉阴违者定斩不饶、祸及三族!
从即日起,诸位爱卿每人挑一至两个受灾州府专管,谁负责的地区在赈灾粮上出了问题,如果属于监管不力,朕就把谁的脑袋挂在城门上示众,全族贬为贱籍!”
皇帝好像没听出来,或者是没想到后果,还在坚持赈灾新法的实施细节,布置的挺周密,设立了责任制和极其严格的惩罚。
“……陛下,监督赈灾新法、安抚灾民本是臣的份内之事,然没有粮食,我等该拿何物去赈济?”
别看皇帝说得凶狠,表情也配套,直房里的一众大臣却没人当真。谁都不是吓大的,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啦?当下就有刑部尚书萧大亨站出来叫板。
“萧尚书,要是朕没记错你该是泰安州人,当地这两年没灾没难,虽产粮不是很多却也还过得去。可朕听说你妻舅的家人从无锡买了不少大米,还动用了漕船,这又是为何呢?”
看着这个身材伟岸、浓眉大眼的山东汉子,洪涛很是惋惜。萧大亨才是真的清贫出身,父母守着豆腐摊子,再苦再累也不愿意委屈了独子,省吃俭用省下钱供其念私塾。
结果老天爷专饿瞎眼的鸟,萧大亨刚刚十五岁成年父亲就死了,剩下孤儿寡母更加难熬。好在有人给他介绍了一门亲事,是阳丘富户之女。要是没有老丈人一家帮衬他就得接着去买豆腐,还考个屁的举人进士。
其入仕的三十年间,无论是在地方当知县还是在六部任职,所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都属上上选,且能文能武,在朝鲜对日作战时代理兵部事务,也完成得可圈可点。
可自打沈一贯成为内阁首辅,他居然慢慢倒向了浙党,不到几年就成了浙党的一面旗帜,与后起之秀李廷机的地位不相上下。
如果光是结党也就罢了,大环境如此,想在朝堂立足不抱团是非常艰难的。可他居然违背了自己的出身,开始从百姓身上薅羊毛了。
其妻子一家在他的庇护下几乎垄断了从济宁州到东昌府的运河清淤、修缮工程,伙同漕运衙门的官员瞒上欺下没少挣黑心钱。
而在这次的人为粮荒之中,他妻子家也没闲着,属于从去年秋天就大量购入江南稻米的第一波。谁要是说背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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