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哈哈大笑,走出自己画地为牢的屋子。
院子当中的道士见到了自己的师兄终于肯走出为自己设下的囚笼,喜形于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弟,甲子之内,我就得离开这座天下了。到时候邱峰道观如何,就只能摆脱在你的身上了。师兄做事,确实又
些自私,你不要学我,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道观只会比如今更好。”观主走上前去,与自己的师弟轻声说道:“师傅他老人家仙逝已久,肯定也没料到曾经香火旺盛的邱峰道观,会在他最看重的弟子手中走向末路。是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师弟你。”
道士虽然心有感动,但毕竟活了这么久,一番话而已,当然不可能声泪俱下:“师兄这是哪里话,既然师出同门,便是一家人。更何况早年间师兄对我的照顾,我快不能忘。昔日每一次师傅要打我,不都是师兄你拦在前面的吗?再说了咱们道观的香火淡了也就淡了,我也不在乎。就是有时候吃不饱,挺难受的。”
山顶风声呼啸,耐不住寒冷更不能忍受这对师兄弟“亲密无间”言谈的王大雪走入屋中,看着面色带笑的诸葛尘,没有说话,而是自自己的芥子当中取出一壶酒。随后与他并肩站着,小口慢饮起来。
诸葛尘笑骂他一声,伸手将酒壶夺了过来。继续看着窗外风景,没一会的工夫,他突然皱起眉头,扭头说道:“咱们是不是该下山去往衍晴河了?”
“不着急。”王大雪打了一个酒嗝,打开窗子,任凭陡峭寒风扑面而来:“据京城百姓们说,河上风景只有天黑下来的时候才是最好。灯红酒绿不说,乘扁舟而过,便是整座京城最独到的风景。”
“原来如此。”诸葛尘轻声回答道:“既然如此,在这邱峰上多留一会也不错。”
他的目光扫视而去,正巧看到了登山而上的太子一行人。他虽然未曾见过对方,可能有这排场,想必也就只有皇室了。毕竟皇帝对于各世家的控制很有力,除非像王家许氏一样天高皇帝远,才不受这份约束。但最近几年,后者还是收敛了不少。许多敛财的手段虽然高明,但毕竟触碰了底线。为了避免被秋后算账,那位精明的许氏家主还是甘愿自断一臂。
反正以许氏的家底,也不至于真就在乎这点小钱。
诸葛尘暗道了一声都找到这里来了,却没有出门迎接的心思。反而重新靠在那张垫子上坐下,与王大雪说道:“很多麻烦事,都是自己找上门。避之不及,还总觉得自己做了聪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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