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后人加以装饰过了。”薛衣人道:“好,好眼力!”
过了半晌,薛衣人又缓缓取出一口剑来。这口剑乌鲨皮鞘,紫铜吞口,长剑出鞘才半寸,已有种灰蒙蒙、碧森森的寒光映入眉睫。薛衣人凝视着剑锋,沉默了很久,才一字字道:“香帅请看这口剑是什么剑。”楚留香也凝视着剑锋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这是口无名之剑。”薛衣人长眉骤然轩起,道:“无名之剑?”楚留香道:“不错,无名之剑,但剑虽无名,人却有名。”
薛衣人道:“此话怎讲?”楚留香道:“干将莫邪,前辈可知道么?”薛衣人道:“干将莫邪乃是上古神兵,老朽虽未得见。却是听到过的。”
楚留香笑了笑,又道:“其实‘干将莫邪’只不过是一对夫妻的名字,但百年以后,提起‘干将莫邪’四个字,却只知有剑,而将其人忘怀了。”他不等薛衣人说话,接着又说道:“越王聘欧冶子铸剑五,是为‘纯钩’、‘湛卢’、‘毫曹’、‘鱼肠’、‘巨阙’,楚王命风胡子求剑得三,是为‘龙渊’、‘太阿’、‘工市’,千年以来,提起着八口剑,可说无人不知,但知道欧冶子与风胡子两位大师的又有几人?”
薛衣人道:“香帅的意思是……”楚留香道:“这只是因为人因剑名,人的光芒已被剑的光芒所掩盖,所以后人但知有湛卢巨阙,而不知有欧冶子。”薛衣人道:“不错,武林中还记得欧冶子的人确实不多。”
楚留香道:“前辈手中这口剑,剑虽无名,但能使此剑的却必非寻常人。”薛衣人道:“哦!何以见得?”楚留香道:“只因此剑锋芒毕露,杀气逼人,若非绝代之高手,若无惊人之手段,不但不足以驭此剑,只怕反倒要被剑伤身。”楚留香笑了笑,又道:“若是在下两眼不瞎,这口剑必定就是前辈昔日纵横江湖时所佩之物。”薛衣人失声道:“香帅当真是神目如电,老朽好生佩服。”二人相视一笑。
薛衣人又道:“江湖传言,的确不虚,香帅的见识和眼力果然都非同小可,但香帅可知道四壁的这些铁匣装的是什么?”楚留香道:“能与名剑作伴,匣中必非常物。”
薛衣人打开铁匣,匣子里却只有一件长衫。雪白的长衫,已经微微发黄,可见贮藏的年代已有不少。薛衣人将长衫一抖,向言这才发现长衫的前胸处有一串血迹,就像是条赤红的毒蛇般蜿蜒在那里。在惨淡的灯光下看来,血迹已经发黑了。
薛衣人缓缓地道:“香帅可知这衣服上染的是谁的血?”楚留香道:“不知。”过了许久,薛衣人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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