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大臣均兼总署,取其机密迅速,遇有要务,可以随时奏闻,禀承训诲。
恭王为朝廷懿亲,各国亲与立约,服其威信,是以二十年来外侮迭出,率能化大为小,化有为无,军机大臣兼总署之明效也。
今事阅五日,枢臣无兼理之命而总署特派贝勒重臣,是枢廷译署画为两截。就法越之事而论,电报不能迅达天听,译署不能参预戎谋,已多耽搁。就各国交涉而论,既骤去一外夷素日信服之亲王,又不能见朝廷倚重之军机大臣,顿生疑忌之心,转启刁难之渐。现在正与法国坚持,必使各国群起而猜,殆非万全之计。
臣近日彻夜彷徨,感冒甚重,本拟请假调理,因关系太巨,力疾陈辞,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
慈禧太后接奏,再令醇亲王奕譞与诸军机及总理衙门大臣联议,张佩纶慷慨陈词:恭王有大勋劳,系中外望,不易弃置;阎、张于洋务隔膜甚深,不能一蹴而就,请枢兼译为起恭王,并非为阎、张。
阎敬铭、张之万、奕劻等附议。
醇亲王奕譞心亦有戚戚焉,频频颔首。
佩纶再道:启禀醇王爷,恕在下直言,易枢之事,攸关国家盛衰存亡,佩纶不得不实言相告。
奕譞道:吾岂不知,劳烦张公与诸公联奏请旨饬令恭王仍在军机处行走。
众人议毕,张佩纶致函李鸿章:时局纷纷,急阋墙而忘外患。日内张人骏具疏,请召公入决策,以为止沸救燎之计。鄙人虽求去,亦未敢忘天下也。李鸿藻与鄙人交而非党,及其事棘时衰,避贤乐圣,人即垢为私党而亦不辞,犹之与公交亦无私,但患难之际,则鄙人亦必与公同之,而不独求自解也。
二十二日,张佩纶再函李鸿章:醇王既欲转圜,奕劻、礼王亦愿调处,公能以重臣出片言相助否?李鸿藻誓不再出,阎敬铭颇有兴致,锐意以天下自任。
时事如此,果得贤才辅世,诚宜舍旧谋新,奈阎敬铭于洋务隔膜,于治理苛碎,断非救时宰相。张之洞召入,闻将属于译署,若鄙人所请不行,谨当拜手稽首,让于夔龙耳。
二十三日,张佩纶又函:鄙人明日出山,意在乞求皇太后开恩。闻恭王旧疾又作;醇王入宫乞怜,皇太后寂然。听闻翁同龢曾居中撮合,然恭、醇再不能合;欲强鄙出,以此饰观耳。然鄙人之念,百折不回,断不于人骨肉新故间求捷径也;鄙人当腼颜一出,涕泣一陈,冀回天听。张人骏之说已得请述,皇太后忽云再商,至今未下。据云主刚畏公之柔,或云本有谣,公当入,不愿应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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