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肉已经变得松软了,再煮就稀烂了,赶忙将锑锅从架子上提下来,招呼几人动筷:“煮得差不多了,都赶紧吃吧!”
他说着,顺便又给老黄把酒倒上。
老黄捞了块肉出来,简单吹了两下,直接一下子丢进嘴里,一边哈气,一边快速地嚼动,直到将骨头让出来,把肉咽下去以后,还提溜着骨头吸得滋滋响。
放下骨头,喝了一口酒,老黄接着说道:“淘金行帮也和参帮一样,也供奉山神爷和老把头,山神爷是老虎,老把头不是孙良,而是孙继高,据说,孙继高从小到关东山来淘金,后来腿疼烂死在老白山里头,死后成神了!”
老黄说这话的时候,很随意,并没有那么多所谓的敬畏。
这些东西,吕律也知道。
他对这些事儿,除了有些奇怪为啥这些被供奉的老把头都姓孙外,别的也没啥。
他还知道,也有祭某某矿的开山鼻祖的。
比如,鼎鼎有名的夹皮沟老矿,当年祭奠的就是他们的矿祖马文良。传说马文良是死在井底成神的。
这样的祭祀场景,吕律也曾见过。
每年大雁北飞的日子里,滨河开冻了,沙土化开了,歇气猫冬的“金伙子”们就陆陆续续地回来,开工之前,就由金把头领着,一起到山神庙和把头庙,杀猪上供奉,这叫喝“开流酒”。
把头领着大伙齐刷刷地跪下,把头说一句,大伙就跟一句,往往是:山神爷,金把头,我们来祭你来了,这一年保佑我们多拿疙瘩……
和抬棒槌的参帮一样,他们也忌讳直接说金子,而是把金子称为疙瘩,能成疙瘩的金子,自然是大块了,都是类似的太平话。
不管是打猎的、抬棒槌的,伐木的,只要是在山里行当,几乎都有树墩儿是山神爷的板凳、饭桌这一说法,进山后都不能坐。
祭奠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女人跟来的,据说是因为山神忌讳女人不干净,所以,金矿、淘金的江边、河滩,往往是女人的禁地。
老黄话匣子打开,侃侃而谈,像是说不够一样。
这些东西,吕律没啥好奇的,但张韶峰、陈秀清等人好奇,跟着老黄聊得很有兴趣,反倒把吕律想探问的事情给带偏了。
一听老黄说起这个忌讳,陈秀清又忍不住问了:“既然淘金的地方是女人的禁地,那之前那窝棚里的女人是咋回事,咋又能呆了?”
“社会不一样了呀,你没看到矿场里边,淘金的,溜槽的,不都有女工人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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