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邬兴阳可真够倒霉的,他走的那条路多偏,平时也就谁馋夜宵了才会偷偷从那条小道溜出去,大家打车都不在那打,怎么会突然开来一辆车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廖京臣没有漏掉这句话,从中发觉了些许端倪。
他原以为邬兴阳确实是不慎受伤,因此非但对姜榕帮一把手的行为并无醋意,还为邬兴阳争取到了期末缓考,减轻了他的负担。
属于“廖京臣”关爱同学的善举里有一部分是属于“惊宸”的气度——邬兴阳喜欢姜榕不假,可廖京臣与姜榕已在他们专属的小世界里心意相通,他了解她,信任她,被她全心全意地爱着,根本不屑于拈酸吃醋,也从不担心已经被姜榕严词拒绝的邬兴阳会对他们之间的感情造成什么影响。
甚至廖京臣为邬兴阳感到一些惋惜,不是因为他们共同倾心的女孩,而是因为邬兴阳在戏剧社的确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实力派对手。
邬兴阳突遭横祸,男主角之争再无悬念,出于和姜榕搭戏的私心,廖京臣难免窃喜,但出于自身的尊严和对表演的热爱,他又觉得自己有些胜之不武,最后只能发出复杂的感叹:命运弄人,可惜在这件事上,连运气也不站在邬兴阳这边。
可被命运作弄的,真是邬兴阳么?
他以为的运气,又当真是运气么?
冰冷朴素的文件夹像一纸判书,将廖京臣优雅的、体面的、游刃有余的笑容从他脸上彻底剥了下来。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呢?”
——“哇真的假的,不愧是廖神,老天爷追着宠!”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这么难搞的项目都能给会长拿下,比你幸运的人还比你有实力,简直了!”
一个个“巧合”在廖京臣的脑子里飞速倒带,像极了那一天他坐在廖鸿靖的书房,理智的弦随着鼠标滚轮的滑动而愈发绷紧,直至断裂。
你忘了吗。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这样的“巧合”,难道你之前从未遇到过吗?
房间开阔明亮,廖京臣背对着阳光,眼眸像一对无法聚光的黑洞,又像两块被剜去眼球后的空荡荡的肉壳。
他机械地翻着文件,京樾大学与邬兴阳住院的那家医院有合作,他是学生会长,打着关心同学的旗号获取病情信息并不难——更何况他是廖家的人,这就更简单了——同样,叫校报社那边拨一个学生记者过来对邬兴阳进行采访,拿到当事人亲口述说的第一手资料,也是极其容易的事,没几天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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